福管家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這位大小姐可不是個好伺候的主,要是知道他給她惹了麻煩,老賬新賬一起算,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此時,蘇軟萌正在蘇廣白的屋裡給他把脈,壓根不知道,福管家一時好心想讓蘇廣角記她的情,反而險些給她惹來麻煩的鄰居。
“嚯嚯~~”蘇廣白緊攥著她的袖子,喉嚨裡發著短促的聲音。
“祖父好好歇著,平日多按揉腿腳,總有恢復的一天。”蘇軟萌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的手,安撫道。
蘇廣白點頭,突然落下淚來。
“哭什麼?”蘇常山站在旁邊,嘆了口氣,彎腰按住了大兒子的肩,說道,“你要是覺得愧欠丫頭,就快些好起來,做爺爺的,在孫女面前哭哭啼啼,丟臉。”
“祖父並沒有欠我什麼,別想多了。”蘇軟萌見蘇廣白攥得緊,也不好強行掰開他的手,只好順著他們的話安撫,“不過,太爺爺說的是對的,我還靠著太爺爺和祖父給我撐腰的呢。”
才剛起色,若情緒再激動起來,可就真麻煩了。
“沒錯。”蘇常山笑了起來,衝著蘇廣白說道,“過幾日便是丫頭的訂親宴,你這個當祖父的,這麼激動,難不成你想流著哈嗽子出席?”
“嚯……嚯嚯。”蘇廣白想搖頭,卻不聽使喚,連手也晃了起來。
“瞧瞧。”
蘇常山無奈的嘆氣,伸手捉住大兒子的手,小力的揉了起來。
“你也是醫師,應該知道風症要注意的事項,丫頭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你自己也得注意些,對了,丫頭明兒就是名副其實的雙師了,白及如今也已醒悟,處理的幾件事也是可圈可點的,除了一意孤行住到集賢祖居落傘,其他的,你可以放心了。”
蘇軟萌有些意外蘇常山對蘇白及的評點,側眸多看了一眼。
“丫頭,聽說你去幫你父親造茅屋了?”蘇常山卻注意到了,笑著問道。
“我是去還家主印的,看不過去,搭了把手。”蘇軟萌撇嘴。
“書呆子一個,茅屋都不會造。”蘇常山哼一聲,嫌棄道。
“太爺爺會?”蘇軟萌隨口反問。
“不會。”蘇常山理直氣壯的回答,“我是醫師,不是匠師。”
蘇軟萌陪著二老和蘇元胡閒聊了片刻,答應第二天準時去祠堂,這才被放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發現,遲向暖家院子隔壁的隔壁,福管家帶著人進進出出的忙碌。
院子裡,蘇廣角正坐在一矮椅上,馬氏彎腰湊在邊上,遞茶遞水,展現著溫柔小意。
胡氏坐在旁邊稍遠些的地方,抱著幼孫,一邊顧著七八歲的孫子。
其他人都跟著福管家忙碌。
蘇白前從一屋裡出來,滿臉的不耐,只是礙於蘇廣角跟前,不敢發作。
這時,一團白影從那邊竄了過來,路過了那院子門口。
“狗!”男孩眼睛一亮,指著院門口喊了一聲,迅速的站起來,衝向了白影。
蘇軟萌皺眉。
那白影是白球,一定是看到了她,才會竄過來的。
“站住!”男孩已經到了白球身邊,伸手就要抱。
白球猛的停住,腳下打了個滑,迅速的起身,避開了男孩的手,逃向了蘇軟萌這邊,抓著她的裙襬,四爪連揮,轉瞬便站到了她肩上。
“……”蘇軟萌望著衣掌上留下的一串泥印,無奈至極。
“還我狗。”男孩也追了過來,站在蘇軟萌面前停下,指著白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