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萌看完,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撞得她心頭一陣一陣的痛。
“小萌。”君維安溫柔而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軟萌愣愣的側頭看向他。
“莫哭。”君維安心疼的抬手捧著她的臉,撫去她臉上的淚,“天熱,得早些安排他們入土為安。”
蘇軟萌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小萌,這是誰的信?說了什麼?有沒有說我爹孃還有鄉親們都去了哪啊?”田小翠在邊上小心翼翼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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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中,小萌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哭過。
可是,剛剛看信時,卻哭成了淚人般。
這信裡,一定說了什麼。
她想知道,卻又不敢,直到這會兒,才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蘇軟萌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一時也沒回田小翠的話。
“小萌。”田小翠又上前一步。
“自己看。”君維安剛剛坐在蘇軟萌身邊看了個大略,聞言,抽了信出來直接遞向了田小翠,便專心哄著蘇軟萌,“小萌,義父都說了,他對你母親有愧,如今這樣,倒也是成全了他安心,也成全了田角山所有良善鄉親,他是英雄。”
“他沒有害我母親。”蘇軟萌揪著他的衣襟,仰頭堅持道。
“是,沒有。”君維安順著她的話點頭。
“這麼多年,他待我如親生,為了我,他甚至都沒有成親,只為了不想讓我受發委屈。”蘇軟萌又道。
她不是真的從嬰兒時期慢慢長大的,自打落地便帶著前世記憶,所以,她更清楚義父的犧牲。
義父也是個帥氣穩重的男人,當年,看中他的姑娘也不在少數。
在她還小的時候,有人便給義父說過媒,千挑萬選,他也看中了另一個大寨的姑娘。
那姑娘的父親是那寨子裡的三當家,兩人若是成親,對義父也是一種助力,而且,義父鮮少相中哪個姑娘。
原本,他們都開始談婚論嫁了。
可是,媒人來商量婚期時,偶爾露了一句,對方姑娘不想帶孩子的意思,義父二話不說,把人趕了出去,因此得罪了那寨子三當家。
再後來,他便處處以這一條為優,哪怕是一絲一毫的不情願,都會被他果斷拒絕。
陸陸續續幾年,他擇了七次,拒了七次,後來每每有人提及,他便很乾脆的扔出一張單子,上面列著滿滿的問題,全都是關於她的,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能不能對我家萌丫頭好?不能的全部滾蛋。
漸漸的,便沒人敢再提。
他又當爹又當娘,一過就是十五年。
“嗯,他是位好父親。”君維安嘆息著點頭。
從信上看,她義父是知道她回家後的事情的,甚至,對他也肯定。
知道他是血翎大將軍,還能贊他是真漢子,字裡行間,透露著對他的信任,不過,這種信任讓他的心裡也產生了一些疑惑。
她這位義父,真的是他夢中的那一位麼?
在夢中,她義父可是一直活著的,他被毒死,她義父都還活著。
“母親生我有恩,義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蘇白及那個渣爹,連他腳指頭都不如。”蘇軟萌低頭,靠在他胸口幽幽的說道。
心裡的痛一波一波襲來,讓她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我知道,所以,我來這兒提親了。”君維安擁著她,手輕撫著她的背,柔聲應道,“你放心,信上所說的事,我會處理好,不會讓岳父不安心的。”
“維安……我好後悔。”蘇軟萌的聲音更低,她不想哭,眼淚卻滾滾落下,消失在他衣襟間,“我不該去白鹿村的,什麼血書遺命,什麼藥材,都比不上義父半分半毫,我該留在他身邊的,要是我沒走,他或許就不會找那些人拼命,或許他就沒有機會為了幫我報仇出事……”
“小萌,這不是你的錯,他有心,一次誆不走你,還有第二次,有心算無意,你又不知他的盤算,如何識破?”君維安不贊同的反對道。
牛玖津為當年葉氏的事心存了愧疚,不論她會不會去白鹿,他都會去做。
誆她去白鹿,送走整個寨中百姓,都是他為了當年憾事所做的佈置。
“這不可能!”就在這時,旁邊的田小翠突然捂著嘴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