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笑,看來,老太爺的情況也沒有嚴重到“病危”的程度。
“公爹。”剛進院子,蘇老夫人便在忍冬的攙扶下出來,看到蘇常山,她馬上停了下來,規規矩矩的行禮。
“嗯。”蘇常山板起了臉,淡淡的點了點頭,“我帶丫頭來看看廣白,你們都出去。”
“是。”蘇老夫人抬眸看了蘇軟萌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徑自離開。
倒是忍冬在經過蘇軟萌旁邊時,衝她笑了笑。
“來。”她們一走,蘇常山便跟變臉似的,變得和善起來。
蘇軟萌點頭,跟著他進去。
屋裡的風格,倒是和蘇老夫人那兒差不多。
只不過,博古架上放的不是古董,而是各種點著穴位的小木頭人。
牆上掛著畫著經絡的圖,桌上撂著醫書。
兩扇窗都緊閉著,濃濃的藥味散不出去,混雜了角落香爐裡嫋嫋而起的檀香,很是難聞。
蘇軟萌掃了一眼,皺了皺眉。
“大伯公。”裡屋的榻邊,兩個男人正在給老太爺按揉四肢,看到蘇常山忙停了手,轉過來行禮。
其中一人是蘇軟萌認識的蘇川柏。
“丫頭,這是四房的川柏,族中排九,你叫九叔便是,這是川槐,你十一叔。”蘇常山指著兩人介紹道。
“九叔,十一叔。”蘇軟萌從善如流。
“表小姐。”蘇川柏笑眯眯的回應。
蘇川槐則打量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坐。”蘇常山衝著蘇軟萌示意。
蘇軟萌上前,坐到床邊上的圓凳上,才看清老太爺的樣子。
蘇廣白穿著白色的寢衣略側著躺著,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高高瘦瘦的樣子,長得既像蘇常山,又有蘇白及的影子。
祖孫三人,倒是完美的詮釋了中年、老年、古稀三種不同年齡段的樣子。
只是,此時的他,臉紅得如同喝醉了般,嘴角口水不斷的溢位來,兩手緊緊的握著,四肢拘攣。
蘇軟萌觀察完,心裡有了個大概的底。
蘇元參說,蘇廣白剛回來,便知道了她的事,於是和老夫人爭吵,突然發病倒下。
再結合這種症狀,無疑是腦溢血。
事發這麼多天,在沒有西醫裝置的世界,人還能活著,可見,蘇家醫術還是很厲害的。
“癱的哪一側?”蘇軟萌搭上了脈,一邊問道。
蘇川槐疑惑的看了看她,微皺眉。
“右側。”蘇川柏卻直接回道,看著蘇軟萌的目光帶著興味。
這丫頭剛到白鹿的時候,他就和她打過交道,只是,他只以為她對製藥有不一般的天份,沒想到,還會醫術。
不過,她才十五,懂些醫術也未必代表能醫。
但,憑著對她的欣賞,他還是很蘇意幫忙解惑的。
“做過哪些治療?”蘇軟萌頭也沒抬,淡淡的問。
蘇川槐的眉頭皺得更緊。
小小年紀,面對長輩,問話這麼不客氣。
“病發時,元亭叔便給用了針,後又灌服了活血化淤的湯藥,後又用了降氣火、清痰熱的方子,方才解了兇險。”蘇川柏並沒有說怎麼行針,也沒有細說方子。
這並不是他不知道具體,醫堂醫師出診,必有細緻的記錄,更何況是自家老太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