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來得這麼突然,她反而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
“蘇家醫堂蘇元胡拜見奚相。”這時,蘇元胡得到了訊息,匆匆帶人迎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忙上前來,擋在了蘇軟萌面前,衝著奚相深深一揖。
“免禮。”奚相略抬了抬手,虛扶了一把,卻沒有像剛剛那樣還禮。
注意到這個細節,蘇軟萌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
“奚相,您這是?”蘇元胡疑惑的掃了兩輛馬車一眼,忙又說道,“我們正打算往雁城趕呢,東西都準備好了。”
“不必了,我已將我兒送過來了。”奚相說罷,看向了後面的馬車。
果然,車廂裡面躺著一個人,掩沒在重重棉被中。
只是,不同於之前那一次,此時的奚敏瑜躺得無聲無息,沒有半點兒動靜。
蘇軟萌側過一步,踮腳看了一眼,想也不想竄上馬車,鑽了進去。
“丫頭。”蘇元胡一驚,上前一步,“快下來。”
蘇軟萌沒理會他,徑自揭開了被子一角,拉出了奚敏瑜的胳膊,扣在了脈門上,一邊望著奚敏瑜的臉色。
奚敏瑜此時雙目緊閉,臉如金紙,整個人冰冷僵硬,脈息全無。
蘇軟萌心裡一凜,手指迅速的探向了奚敏瑜的鼻息和頸側,依舊沒有探到脈。
死了?
她緊鎖了眉,伸手摸向奚敏瑜的心口。
心口同樣冰冷!
“丫頭。”蘇元胡有些著急。
可是,奚相就在旁邊,有些話他根本不能明說。
“堂長爺爺,快讓人準備一間安靜的院子。”蘇軟萌此時卻已顧不得別的,一邊摸索著奚敏瑜身上的脈息,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去我那兒。”蘇元胡還沒開口,君維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義父。”許群奕跟在後面,衝著奚相行禮。
“殿下。”奚相則衝著君維安躬身。
“維安,她快不行了。”蘇軟萌聽到聲音,從車中探身出來,提醒了一聲。
都這種時候了,他們居然還有閒心拜來拜去。
“馬上去安排。”君維安看了許群奕一眼。
“是。”許群奕神情冷峻的看了蘇軟萌一眼,衝著奚家的護衛們打了手勢,自己跳上了馬車。
馬鞭響起,車子驟然啟動,蘇軟萌猝不及防險些栽倒,她忙抓住車廂門,穩住之後,衝著許群奕哼了一句:“許將軍,把我摔死了,她也完蛋!”
丫,她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這貨居然故意整她。
“啪~”許群奕冷著臉,坐得直直的,無視了她的話,手中的鞭子再次在空中甩出鞭花。
不過,車子卻穩了下來,平穩而迅速的往君維安的府的邸駛去。
眾護衛們分作兩隊,一隊跟上,另一隊留下奚相身邊。
蘇軟萌瞪了許群奕的背影一眼,坐回了車廂裡,盯著奚敏瑜,心裡飛快的想著治療方案。
用藥之前,她還得想辦法讓奚敏瑜醒過來才行……
馬車從偏門入,直接停在了一座客院裡。
“下來。”許群奕停穩馬車,將手中的韁繩一甩,便掠到了車廂邊,黑著臉對蘇軟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