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翠這才帶著白球,和遲向暖一起回家去了。
今天所見所聞,衝擊太大,所有人都有些無法馬上接受。
牌坊下,蘇老夫人等人已經回府,眾人也散得差不多,只剩下福管家帶著蘇家家丁們提水沖洗著原地的血跡。
一桶水下去,衝涮著一小塊的青石,血色滲入了石縫間,一點一點的淡去。
蘇軟萌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
“嚇著了?”君維安留意到,回望瞭望,調侃道,“你吃的是假的豹子膽吧。”
“你還是假的殿下呢。”蘇軟萌瞪他,冷哼道,“簡直是煞神。”
“嗯,在敵軍,確實有這麼稱呼我的,血翎煞神,挺好聽的。”君維安笑了起來,順著她的話說道。
“這又不是什麼好詞,有必要得瑟麼?”蘇軟萌啞然,好一會兒,她滿臉嫌棄的抬手,“快鬆開,我跟你去就是,這樣子讓人看到算什麼?”
“別人想怎麼看,與我們何干?”君維安反而收緊了手,大拇指摩著她的手背,不以為然的說道,“小萌,不要告訴我,你也是注重世俗的人。”
“我不是。”蘇軟萌否認,“可我不喜歡這樣。”
“無妨,你只要適應便好。”君維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依舊淺笑著回答。
說罷,便拉著她手,慢悠悠的穿過白鹿村,往府邸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無視了無數村民們帶著害怕、好奇、迴避目光,到達他住的閣樓上。
蘇軟萌走得心不甘情不願。
堂堂瑞王,不做優雅的高顏紳士,偏要化身無節操的厚臉皮無賴,她還真的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動了手,他會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辦了她,她現在才十五,戀愛可以談,有些事卻還是太早。
不動手,她就只能這樣被他牽著走。
此時此刻,她只覺得牙根癢癢。
“這個房間,沒人用。”君維安拉著她停在了二樓,看著她之前用過的房間說道,“去吧,我讓莫娘來幫你。”
“誰是莫娘?”蘇軟萌皺眉。
一聽就是女人的名字。
只是,她只想洗澡,不需要什麼丫環奴婢,更不需要其他女人。
“你見過的。”君維安抬手,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臉,將粘在臉上的一縷髮絲捋到她耳後,終於鬆開了手,柔聲說道,“我在樓上等你。”
“……”
蘇軟萌抿唇,盯著他看了兩眼。
她突然發現,他深邃的眸中,清晰的映著她的身影,而不是像之前那種,明明看著她,焦距卻落不到實處的感覺。
下意識的,她點了點頭。
“這才乖。”君維安滿意的勾了勾唇,先上樓去了。
“什麼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蘇軟萌深吸了口氣,無奈的望著消失在樓梯上的身影嘀咕了一句,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今天的她,確實是太狼狽了。
“姑娘。”沒一會兒,之前見過的藍衣婦人捧著東西走了進來,笑容滿面的行禮。
身上的衣裳依舊是藍色的,款式也差不多,但上面的花卉紋飾卻不能,看起來一樣雅緻。
“你就是莫娘?”蘇軟萌驚訝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