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眸中的灼灼目光,如有實質,將她完全的籠罩,蘇軟萌突然覺得燙手,那絲灼熱感無孔不入般,燒得她臉紅心跳。
時間彷彿靜止,耳畔似乎也只剩下“卟嗵~卟嗵~”的心跳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回神,慌知的抽回手。
君維安望著她,唇角浮現一抹笑意,再接再勵的說道:“小萌,你願意麼?”
你願意麼……你願意麼……願意麼……
溫柔的聲音說著這如同魔咒般的話,炸得蘇軟萌心慌不已。
明知道他問的這一句,並不是她想的並不一樣,可是,在他這樣的目光下,她還是有些扛不住。
她垂了眸,縮在膝上的雙手下意識的攥緊,好一會兒,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殿下是好人,體恤將士,憂國憂民,我很佩服,但是,我只是個小女子,能力有限,所求所望的不過是家人平安,日子安穩……”
“你不必急著回答。”君維安打斷她的話,“想想我說的,再斟酌斟酌。”
她若不能為他所用,後果只有一條路,可是,他不想失去這樣的良才。
“殿下,我是真這麼想的。”
就衝他為將士著想的心意,便值得她尊敬了,蘇軟萌再次抬眸,心情已經平復,語氣溫和了許多。
“我知道,要沒有那些將士們,百姓們也過不了清靜日子,可是,我現在只想進蘇家藥堂學我所不會的,殿下好意,我只能心領。”
“你的意思是,現在?”君維安捕捉她話裡的漏洞,立即追問,“學成之後,可願來我麾下?”
“殿下,我不知道我得學多久。”蘇軟萌有些無奈。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義父的毒清除。
不過,話說回來,治好義父之後,她若能到他手下做事,說不定就能為田角山的鄉親們謀一個出路。
那些鄉親們都是亂世裡被逼著上山的,本性純良,如今在那山上,也是守著山林謀生,與白鹿村的百姓並沒有什麼區別,卻套著個山匪的帽子,被官府所忌。
若是可以,誰願意做匪?
“你想學你所不會的,與我所說的,並不衝突。”君維安一聽有戲,笑著坐好,“我如今也是休沐在家,所以,你也不用馬上離開這兒,再者,你要學什麼,我可以為你請良師尋良藥,就算不在蘇家,一樣可以。”
“我還是不明白,殿下為何這麼的……”
不得不說,蘇軟萌心動了。
他若真能做到這一步,不論是義父還是田角山的鄉親們,都有生路了!
“他們都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若是能護得他們安然,便是讓我豁出命,也值。”君維安平靜的說道。
他從來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
領兵十二年,殺伐決斷,他早已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學會怎麼做個鐵血的冷麵將軍。
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當看到十萬血翎軍葬身在“她”手裡,他對他們的感情有多深。
深到害到再重蹈覆轍,深到不惜千里追尋,只為了杜絕那一絲很可能不存在的危機。
“可是,我……”蘇軟萌猶豫的低了頭。
她其實有兵哥哥情結,前世就很佩服那些有本事的兵哥哥們。
這樣的君維安已經徹底的博得了她的好感。
不過,如今的她也不是那些三句兩句甜言蜜語就能昏頭的小丫頭,她和他認識的時日尚短,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