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看。”蘇元胡應了聲,眼睛盯著她帶來的這些東西,眸光發亮。
他當然知道外傷要怎麼處理,但是,她帶的這些和治外傷有什麼關係?
又是針又是線的,她不會是要把人當衣服給縫起來吧?
蘇軟萌瞧了他一眼,撇了撇,站到袁子順身邊開始處理。
前世,她爺爺是祖傳國醫館的傳人,奶奶和爸媽都是藥師,她的外公外婆和三個阿姨卻是西醫。
為了中西醫哪個更有效的問題上,他們經常懟。
於是,身為兩家的小公主,她就成了他們手裡爭搶的香餑餑,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對她各種訓。
雖然,她最後還是成了一名藥師,但簡單的東西,她還是知道不少。
就像這一類的外傷該怎麼處理、用什麼草藥治療,也是她學的重點之一。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以前沒來得及用、在這個世界十五年來也只處理過小動物技術,今天要對袁子順用上了。
“還好我帶的細棉布夠多。”
消毒完,蘇軟萌用薄刀切開了粘連的肉,有條不紊的處理袁子順腹腔裡的積液和沾染的膿血,一邊嘀咕了一句。
“要什麼樣的,不夠我讓人送。”
蘇元胡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動作,捨不得遺漏半絲半毫細節。
他是醫堂堂長,在古籍上,他也見過類似的記載,他也在鑽究這些本事,可是,幾十年過去,他所會的也就只有除疽這樣的外傷的。
“沒消毒過的,不能用。”蘇軟萌搖頭,再次處理剛剛他處理過的傷口上的肉。
棉花沾了酒,一點一點的擦。
“丫頭,你打哪學的這一手?”蘇元胡此時看她的目光幾乎變綠,他之前熄滅的收徒心思,再次燃燒了起來。
“堂長,您可是醫堂堂長,難道您沒聽說過,華佗以麻沸散作全身麻醉,行腹腔內腫瘤切除腸吻合術麼?還有扁鵲,以藥酒作全身麻醉,行開胸探心術?”
蘇軟萌說到這兒,也不由奇怪。
要是蘇元胡他們會這些,為什麼之前不給袁子順縫合傷口?
“誰是華佗?誰是扁鵲?”蘇元胡頓時激動了起來,“如此奇才,他們在哪?”
“……”蘇軟萌啞然,差點兒手一抖,將棉花戳進袁子順的肚子裡去。
旁邊,袁子星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雙手撐著床板,緊張的望著這邊。
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此時此刻,蘇軟萌的身影卻刻進了他心裡。
這個長得俊俏、下手不手軟的小丫頭,哪來這樣大的本事?
年輕的心裡,不由滋生出絲絲好奇。
“丫頭,快好好說說。”蘇元胡畢生追求著醫道,此時聽到這全新的醫術,激動得鬍子都炸開了般。
“古書上看的。”蘇軟萌嘆了口氣,將鑷子上的髒棉花扔到一邊,直起身活動了一下肩,“堂長,先讓我把他治完了,咱們再說別的好麼?”
想要借他的手進藥堂,不能不給些好處啊。
而且,還得借他瞞下今天的事。
“好好好。”蘇元胡高興的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