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管理,還真的挺像集團規範化的。
她抿著唇,站在小廳門口四下瞧著,滿眼新奇。
“請夫人放心,這事兒我一定辦妥。”這時,那邊的廂房門開啟,福管家恭敬的送了一箇中年婦人出來。
那中年婦人穿的倒是有些像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卻又稍遜了一籌,頭上戴著銀飾,一雙單鳳眼透著陰沉。
長得並不起眼,卻流露著某種精明。
蘇軟萌打量了一眼,直覺沒什麼好感。
“等你的訊息。”中年婦人倨傲的點了點頭,轉身出來,忽的,她看向了蘇軟萌,眼睛瞳孔猛的一縮。
蘇軟萌打量了她一番,有些納悶。
奇怪,她又不是鬼,這人幹嘛一副見鬼的樣子?
難道又是四姑娘事件的後遺症?
“表小姐。”福管家順著中年婦人的目光側頭,見到了蘇軟萌,忙拱手行禮。
“這位是?”中年婦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轉了方向到了蘇軟萌明面,上上下下的打量,疑惑的問。
“這位是老夫人新收留的表小姐。”福管家忙介紹,“表小姐,這位是大夫人身邊的惠姑。”
大夫人?
不就是她那便宜老爹的繼室麼?
蘇軟萌抿了唇,淡淡的點了點頭。
“見過表小姐。”惠姑目光微閃,衝著她微福了福,態度倒是挺客氣,“敢問表小姐芳名?”
“蘇軟萌。”蘇軟萌並不在意讓她們知曉她的存在。
“好名字。”惠姑的目光停在她臉上好一會兒,才淡淡的笑著,衝福管家點了點頭,“阿福,那件事儘快辦好,那丫頭好歹同大小姐一起長大,大小姐不忍心。”
“我記下了。”福管家下意識的瞧了蘇軟萌一眼,點了點頭。
“是了,當日翠洇那丫頭衝撞的好像就是一位表小姐,難道就是這位?”誰知,惠姑卻話鋒一轉,看向了蘇軟萌。
“你說的是蘇大小姐身邊的那個翠洇?”蘇軟萌似笑非笑的看著惠姑,直問道。
這惠姑明顯是故意的,她在大夫人身邊當差,怎麼可能不知道與四姑娘起爭執的人是誰,現在都知道她身份了,還這樣明知故問,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是。”惠姑回望著蘇軟萌,方才的客氣裡多了些許的冷,“翠洇與大小姐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也是我的侄女,卻因無心,得罪了表小姐,落到如此下場,大小姐很心疼。”
“她心疼,便不該讓她的人做出不該做的事。”蘇軟萌撇了撇嘴,直面惠姑的眼睛,“這件事是老夫人處理的,你要是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向老夫人討個說法,跟我說不著。”
“表小姐說的是。”惠姑再一次幽幽的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才半垂了頭,屈了屈膝,“老夫人自是最公正的,我也不過說說,並無他意,大夫人那兒怕還有差使,告辭。”
說罷,又盯著她的臉瞧了一眼,快步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
蘇軟萌望著惠姑的背影微皺了皺眉。
“表小姐想要租田?”福管家看到她這個表情,心裡咯噔了一下,忙開口吸引蘇軟萌的注意力,“不知表小姐要種些什麼?”
“當然是藥材。”蘇軟萌收回目光,忙轉身應道。
還是她的正事要緊,什麼惠姑惠孃的,再莫名其妙也跟她沒有關係。
“藥田倒是有,只是……”福管家想到之前的事,有些為難,頓了頓,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與四姑娘家的藥田相鄰的。”
“你說的,不會是從四姑娘家收回來的那些吧?”蘇軟萌挑眉,直接挑破。
“是。”福管家無奈的點頭,解釋道,“這些年村裡的人越來越多,租的賞的賣的藥田水田差不多滿了,收回來的少之又少,如今剩下的除了四姑娘家新交回來的三畝,還真沒有別的空餘,除非,另外開荒,可這新開荒出來的田,頭兩年怕是沒什麼收成。”
“那三畝,為什麼是四姑娘家多的?”蘇軟萌皺起了眉。
她不怕和四姑娘撕破臉,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願意天天有這麼個人找茬。
“之前初來時,老夫人看在三老爺的面子上,給她家多分了些,兩年前,她男人進山中了蛇毒,丟了命,後來,她最小的女兒又失足溺在了江裡,老夫人念她不易,便也沒有收回那幾畝地,沒想到,這兩年她竟越發的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