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君維安淺淺一笑,說了一句,“小萌說的也是實情,最近貴府的四姑娘鬧得有些過了,本王也有所耳聞。”
“小萌……”老夫人一愣,忙問,“王爺認得她?”
“是,也是因那小白狐結識。”君維安微微頜首,“卻不知她與府上是親戚。”
“她是蘇家一遠支表親的孩子,論起來,有些遠。”老夫人隨意的介紹了一句,沒有多說什麼。
“原來如此。”君維安見問不出什麼,也就此打住,帶著許群奕離開。
“阿福。”送走了君維安,其他客人也一一散去,府門前只剩下老夫人和幾個奴僕,她站在門口,遠眺著蘇軟萌住的那個方向,沉沉的喊了一聲。
“老夫人。”福管家馬上上前來。
“看了她,若是瑞王的人與她有什麼接觸,記得,全部來報我。”老夫人衝著他招了招手,等他走近,她才低低的叮囑了一番,“另外,不得讓任何人去招惹她。”
“是。”福管家心裡已然震驚不已,面上卻沒有顯示出來。
他早知這位表小姐身份不一般,哪知道她在老夫人面前,竟壓過了府裡的大小姐,老夫人甚至連問也不問,便聽了她的話。
此時,蘇軟萌已經回到了家。
白球的傷有些重,雖然包紮過,可顯然手法不專業。
“球球忍一忍,馬上就好。”田小翠急急忙忙的跑進跑出,端水、取藥、拿布帕,望著懨懨的白球,心疼的眼淚直打轉。
“你去做飯吧。”蘇軟萌瞧了瞧她,嘆了口氣,將田小翠支了出去。
關了房門,她取出麻沸丸,掰了一半給白球餵了下去。
白球到底不是人,再聽話,痛急的時候也會咬人。
麻沸丸很快就起了效,白球頭一歪,便睡了過去。
蘇軟萌這才迅速的解了它腿上的布條,手一按,怒意騰的上了頭。
白球的腿竟被折了好幾段,而且此時包紮起來,有個地方還是錯位的,身上更是有不少地方的傷痕,有撞傷的淤青,也有細小被割過的傷口,雖然上了藥已止了血,也難以掩蓋被虐的事實。
那個丫鬟,她真的是下手太輕了!
盛怒之下,蘇軟萌反而冷靜了下來,迅速將白球的腿重新接好骨,固定上竹片綁得緊緊的,身上的毛全部剃去,用了幾種藥分開處理了不同的傷。
最後才用輕軟的布帕將它包好,送回專門給它做的窩裡。
“小萌,怎麼樣了?”門外傳來田小翠怯怯的問話,聲音裡還帶著小小的哭音。
“好了。”蘇軟萌深吸了口氣,緩了緩情緒,平靜的說道,“你去熬一碗雞湯,記得不要整雞,它受了傷,一時不能吃太多,雞湯里加些草藥,一會兒我把藥給你。”
“噯。”田小翠乖乖的應了聲,沒有進來。
蘇軟萌安靜下來,坐了會兒,才拿出藥典細細的查了起來。
在過去記錄的藥草中,有治這方面的藥方,只不過,給人用多少和給一隻狐狸用多少,那是不一樣的,她得好好想想,順便還要想想怎麼再追討這筆債。
“咣咣咣咣~~~”
次日一早,一陣悠長沉重的銅鑼聲響徹白鹿村。
“出什麼事了?”田小翠正坐在灶間的桌邊,一片一片的將撕好雞肉沾了藥粉,餵給白球吃,聽到這動靜,驚訝的抬了頭看向外面。
“可能是宣佈四姑娘的事吧。”蘇軟萌沒什麼興趣,蹲在一邊檢查著今天要帶上山的東西,“你忘記了?”
昨天聽老夫人提起開鑼告誡鄉鄰的說法,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陣仗竟這麼大,相當於全村通報處分了。
“不會吧……”田小翠錯愕的停下了手,“弄得這麼大場面,那以後,她家不得更恨死我們?”
“從我們住進這兒,就被人記恨上了。”蘇軟萌無所謂的笑笑,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到一邊,盛了碗粥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蘇姐姐。”隔壁的院子裡,傳來了遲向暖的聲音,“三巧。”
“怎麼了?”田小翠探出頭,揚聲問了一句。
“蘇府開鑼了,每家都得去一個人,你們不去麼?”遲向暖問道。
“不去了。”田小翠看蘇軟萌,見她搖了搖頭,便應道,“我們吃過飯就要進山了,回頭你說與我們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