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群奕愣住。
“牛九斤助本王剿匪有功,從此,田頭寨改名田頭村,戰死的村民一律論功請賞,另,放出訊息,接受招安者,都可有一次改寨換村的機會,逆者,殺無赦。”君維安邊走邊吩咐,“速辦,我要隨請功奏摺一起,請皇帝準我與小萌訂親。”
“不成親了?”許群奕驚愕。
之前可是說大婚的麼?
還那麼的急切。
“……只能先訂親。”君維安腳步一頓,無奈的說道,“她得守孝三年。”
這是他最不滿的地方。
死的不是她真的義父,結果,卻因為她義父假借了牛九斤近二十的名字,如今他黎玖金蟬脫竅,恢復真正身份,卻害得他的小萌要守孝,害得他還得等上三年。
蘇軟萌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君維安坐在床邊上,幽幽的看著她,眼神又無奈又不捨。
她不由愣了一下,疑惑的抬手摸了摸身邊的席子,冰涼冰涼的,不像是剛起的樣子。
“怎麼了?’她眨了眨眼睛,才坐了起來。
“有個事兒。”君維安嘆息著,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用力箍住,埋首在她頸間低低的說道,“你義父沒死。”
“啊?你見到他了?他人呢?”蘇軟萌驚喜的迭聲問道,想要推開他問個仔細,卻被箍得更緊,她不由怔住,“怎麼了?義父不同意我們的事麼?”
“他同意了。”君維安語氣裡的怨念更重。
“同意了你還不高興?”蘇軟萌被勒得腰間有些發疼,只好順從的倚在他懷裡,減少那壓力。
“高興。”君維安再次嘆氣。
他哪能高興的起來。
最大的阻力雖沒有了,可是,小妻子要守孝,常伴身邊,他只能看不能吃,還高興個鬼。
“你這樣哪裡是高興的樣子。”蘇軟萌皺了皺眉,仰頭看他,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反而,因為她這一動,他得寸進尺的在她頸間蹭了蹭,蹭得她發癢,她這才掙扎了起來,“疼。”
君維安這才鬆開了些,卻還是賴在她身上,閉著眼睛低低的說道:“義父的真名叫黎玖,他是漕幫赫赫有名的九爺,被人追殺逃至田角山,被牛九斤劫到寨中,那年月,正是饑荒年,牛九斤沒能劫到錢糧,本想留下他食肉活命,義父的腳趾就是那時斷了一截的。”
“啊?”蘇軟萌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立即停下動作,靜靜的等著後文。
“因那牛九斤身形與義父相像,義父反制成功後,便將人圈養在後山,冒了名留在了這寨中養傷,他嫌原來的名嗝應,才改成同音,這些年留下,是為了你,如今你已成大,回了蘇家,他也能安心回去了。”
君維安說到這兒,才抬起了頭,仔細望著她的反應。
“他想回去,完全可以說清楚的啊,卻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他中的毒,提前發作了麼?”蘇軟萌紅了眼眶,不滿的說道。
她才不管義父是什麼來路,叫什麼名,她只認那個待她好的人。
只是,一想到他騙了她,心裡又鬱郁的透不過氣來。
他就這麼不相信她麼?
“並沒有。”君維安搖頭,如實說道,“他離開,是漕幫出了事,漕幫少主親自來求救,漕幫勢大,因利得罪的仇家太多,他是不想牽連你。”
“我哪裡是怕牽連的人……”蘇軟萌撇嘴,還是不高興。
“小萌,你義父也是怕帶著你會有所閃失,他自己離開漕幫這麼多年,剛回去,自己興許都站不住腳,又怎麼敢帶著你。”君維安摸了摸她的頭耐心勸道,“便如我一般,總想著給你最周全的保護,義父也是如此,他已經答應,我們大婚之時,會來的。”
“真的?”蘇軟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嗯,所以,我們先訂親,待三年孝期滿,便大婚,可好?”君維安問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同意般。
“都不是義父,守什麼?”蘇軟萌皺眉。
“義父這般做,也是為了迷惑別人,他暫且只能在暗處。”君維安解釋道,說罷,親了親她的眉心,嘆氣,“我恨不能今晚就娶了你,但他不同意。”
“阿杉叔他們都在他身邊嗎?”蘇軟萌的心思壓根不在大婚定在什麼時候上,她想的更多的還是義父的安全,“他的病怎麼辦?”
“漕幫人才濟濟,會有辦法的,再說,他不在,我們也可以繼續尋找解藥,你知道他的脈像的,對嗎?”君維安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天下之大,總會有尋到那三味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