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殿下啊。”蘇軟萌瞪著他,“你以為我說假的?我是敲過門的,只是你的侍從告訴我,你下令誰來也不見,我又擔心你生悶氣,所以才翻牆進來的。”
“……”君維安愣了愣,啞然失笑,“我確實是說過今日不見客,沒想到你會過來。”
“都是小事,反正這牆也不高,翻著也方便。”蘇軟萌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說著就要站起來,“我們現在就去吧?還不知道人關在哪裡,得找呢。”
“月黑風高才最合適翻牆入院。”君維安鬆開,跟著起身,意味深長的瞧了她一眼,忽然抬手拍了幾拍。
“大將軍。”小亭外,四面八方立即響起了整齊的聲音。
“抽幾個人,去蘇府探探今日送押的蘇司清在何處。”君維安淡淡的吩咐。
“是。”眾人應下,又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蘇軟萌驚愕了一會兒,撩開了輕紗跑到亭外,卻看不到有一個侍從的影子,不由更加的驚訝:“殿下,他們……一直在這兒?”
“是啊。”君維安跟了過來,站在她身後,傾身湊在她耳邊低笑著說道,“小萌,我這道牆,唯你能翻,不過,為防意外,你還是儘量走大門吧。”
“……”蘇軟萌頓時啞然。
“你若摔著,我會心疼,他們若傷了你,我除了心疼你,還得心疼這些追隨我多年的兄弟。”君維安說罷,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原來在殿下心裡,我跟他們一樣啊。”蘇軟萌想著這兩次的安然無恙,慶幸之餘又有些尷尬,於是,忙故作失望的轉移話題。
“你是我的女人,他們是我的兄弟。”君維安無奈的說道。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蘇軟萌睨著他,涼涼的說著。
“世間斷手斷足的人無數,可不穿衣服便出門的人,小萌見過麼?”君維安挑眉,配合著她的刁難。
“那,萬一有一天,我和你的這些兄弟之間,只能二選一呢,你站在那一邊?”蘇軟萌隨口問道。
可誰知,聽在君維安耳中,卻如重錘叩心,他半眯了眸,盯著她,低低的說道:“若真有那日,我會先殺了你,安頓好他們,再來陪你。”
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是在試他的態度麼?
這一瞬間,許久不曾記起的夢,再次浮上心頭。
“看來,還是我重要一點。”蘇軟萌其實並不是想和他較這個真,聽到這兒,笑彎了眼睛,結束話題。
他雖然只大概的說了一下他的夢,細節根本沒提,但她知道,他能為那樣的夢而來,生死兄弟這四個字,在他心裡有很大的份量。
她也沒有想過非要壓過那些人,獨佔他的心。
因為,她很清楚,她是她,他們是他們,完整的人生,她和他們完全可以共存。
“知道就好。”君維安打量著她的神情,直到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才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走,換衣服,待天黑就翻牆去。”
蘇軟萌任由他拉著,一雙美眸滴溜溜的轉著,一路打量著回到了閣樓。
方才在小亭時,他一拍手,那麼多的侍從便憑空出現,讓她驚訝不已,敢情真如他說的,她兩次翻牆都沒事,都是她的運氣啊。
“坐。”到了三樓,君維安便鬆了手,自己往裡屋走去。
“翻牆還要換衣服。”蘇軟萌撇了撇嘴,瞧了他一眼,快步到了窗邊,趴在窗臺上好奇的打量外面。
平時他總是隻帶著許群奕進進出出的,她也沒往深處想,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只是,這府裡到底藏了多少侍從呢?
這些人都藏在哪呢?
只是,外面卻很安靜,別說別人,甚至連許群奕三人也不見蹤影。
“你不是不想驚動人麼。”君維安從衣櫃裡取了一件長衫出來,也沒進屏風後,直接站在屋子裡寬衣解帶,將脫下的衣裳隨手扔到了一邊,便拎著鴉青色的長衫,邊穿邊走到了她身後。
“你不會是想穿夜行衣……”蘇軟萌聞言,驚訝的轉了回來,頓時,聲音嘎然而止。
他的衣襟還大敞著,裡面只穿著一條黑色長褲,蜜色的胸膛、肌理清晰的六塊腹肌就這麼明晃晃的露著。
胸膛上、腹上還有好幾道交錯的長短疤痕,顏色深淺不一。
最長的那道明顯剛剛脫了痂,新肉初生,從左胸斜傾往下,最終隱入了右腹人魚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