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走的,你急什麼?”蘇軟萌點了點頭,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眼,笑意晏晏。
“你看什麼!”蘇蓮卉被她看得心虛,蒼白的臉反而添了一絲紅,硬著頭皮惱怒的瞪眼。
“看你美啊。”蘇軟萌隨口應了一聲,這才繼續走,很快就到了最前面。
“小萌,扈管事怎麼你了?我們到那邊去說,別誤了大家的吉時。”水氏望了望扈三,笑著伸手,想拉蘇軟萌到邊上去。
“我是來送禮的。”蘇軟萌手一抬,將帶刺的藤條塞到水氏的手裡。
水氏猝不及防,握住了藤條,頓時被扎得驚叫起來,一把甩開了藤條,張開手,掌心裡已紮了幾根刺,滲出了血珠。
“萌丫頭。”蘇老夫人不贊同的看著蘇軟萌,聲音沉了沉。
“老夫人,方才這幾位說,禮不可廢。”蘇軟萌不理會水氏,徑自說道,“今日我未收到參加祭禮的通知,誤了時辰,我接受幾位族老的說法。”
“丫頭!”蘇元胡和蘇元參大驚,雙雙從後面追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圍著蘇軟萌,急急勸道,“這件事,還有辦法,你別衝動。”
“兩位堂長爺爺的美意,我心領了,還請二老耐心,聽我說完,好麼?”蘇和萌緩了語氣,笑著問道。
“好吧。”蘇元胡仔細的看了看她,嘆了口氣,拉著還要勸說的蘇元參站到了一邊。
“你拉我做什麼?我明明讓人去通知了的。”蘇元參不甘心,梗著脖子喊,“司羽,你出來,我問你,我讓你去通知丫頭的,你幹什麼去了?”
“堂長,我昨天下午要去的,只是路上遇到翠棋,她說她因之前報名的事惹惱了蘇姑娘,心裡不安,要去找蘇姑娘賠禮,還說可以幫忙帶訊息,我才……”蘇司羽被點名,慚愧的站了出來,“今早我不放心,再去的時候,蘇姑娘家裡沒人,我留了條子的。”
“堂長,這事兒不怪司羽。”蘇軟萌也不想扯太遠,安撫的一句,看向了蘇老夫人,從斜挎包裡取出了扈三寫的那份血布,“有心算無意,有人不想讓訊息傳到我耳朵裡,有的是辦法。”
“什麼?”蘇元參愣了愣。
“方才,這位先生說,禮不可廢,如此看來,蘇家重禮重理,可對?”蘇軟萌緩緩的開啟了布,抖了抖,轉向蘇白術。
“沒錯。”蘇白術傲然而立,語氣中滿滿的自豪,“蘇家不論是為官者、醫者、藥者、師者,甚至是村夫走卒、商戶小販,走出去都能昂首笑對世人,不為別的,只因我們是蘇家人,知禮儀,懂禮數。”
“哦?”蘇軟萌挑高了眉,將手裡的血布遞了過去,笑道,“希望先生看了這個,還能如此說得出這番話。”
“何意?”蘇白術皺了眉,不接東西。
“昨日,大小姐房裡的翠棋拿著一百兩銀票來尋我……”蘇軟萌也不在意,自己抖開了布,朗聲讀了起來。
“什麼!”蘇白術越聽,臉色越沉,到最後顧不得別的,一把扯過了布,皺著眉自己看了起來,看完,他黑著臉看向了被綁起來的扈三,質問道,“可是事實?!”
“是。”扈三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先生,不知大小姐所為,是哪一條禮?”蘇軟萌在一邊,笑問道。
“卉兒,你過來!”水氏反應很快,衝著人群中的蘇蓮卉喊道。
“娘。”蘇蓮卉這會兒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不知所措,聽到點名,捧著手上的製衣,一步三頓的挪了過來。
“你說,這件事到底是你讓人所為,還是丫環借你名頭生事?”水氏見她這樣,搶上前一把拉過了她,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我……”葉蓮卉愣了愣,說不出話來。
“如此惡婢,蘇家豈能再容,阿福。”那邊,蘇老夫人也開了口。
“老夫人。”福管家從後面急步出來。
“查一查那丫頭的底子,若是家生子,一家子都發賣出去吧。”蘇老夫人淡淡的吩咐。
“老夫人,大夫人。”蘇軟萌一聽就明白了,她們選擇了維護蘇蓮卉,笑意更加的濃了幾分,“蘇家一個三等丫環,月俸是多少?一下子拿出一百兩銀票,為的就是阻止我進藥堂,這手筆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萌丫頭。”蘇老夫人看了過來,眸光有些凌利。
“老夫人覺得我說的不對?”蘇軟萌微揚下巴,坦然迎視著她的目光。
“既然你不是有意耽擱時辰,我們也不追究你的失禮,領了製衣,入列吧,吉時都要誤了。”蘇老夫人望著,心知這丫頭今天是不想妥協了,想了想,她退了一步,“這些家事,稍後祭禮之後,我們一一的查,查實了,我親自還你個公道可好?”
“好。”蘇軟萌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