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而有些事,千般哀求萬種跪地,都不會有人看一眼。
好幾根銀髮調皮的鑽出束起的冠發外,蕭索又清冷。浛洸咬咬牙,把鈺暇押到帝居面前,無可奈何鬆手,別過頭:“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的事情我不會再管,只求仙帝看在六界的份上,留給她一個全屍。”
“父君……”
鈺暇先是目瞪口呆,隨後又癲狂大笑,每個字都好像要把浛洸戳得千瘡百孔,“虎毒還不食子,你卻連親生骨肉的性命都不顧了。”
浛洸頭也不回的離開。
孩子,你好自為之吧。倘若有來生,請你善待身邊的一切。
鈺暇的面色再次猙獰:“好,很好,既然你如此無情,那我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她的頭頂迸散出沉濃陰寒的戾霧,捆束在身上的繩子被她掙開,盤腿坐下,腳下好似多了一道陰陽八卦陣,陰氣森寒冷戾,原地旋轉之中,濃霧吞噬周遭的一切。
帝居手持魚腸劍,抖動刀柄上雕刻如山巒般的銳利線條,接連幾道如偏鋒的刀刃,從濃烈的霧靄中來回穿梭,把霧障的陷阱破了個遍。
只聽見啪啪啪幾聲,霧靄散盡,鈺暇遍體鱗傷倒在地上,氣若游絲的抽搐,不省人事。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關於妖王之女的風流韻事,真可謂是層出不窮。
比如說她與自己的義兄,在妖王的眼皮子底下就勾三搭四,還時常在一起廝混。後來看上了仙帝的坐騎——三生殿地位尊崇的仙君江蘺,後者對其自然是不予理會,可偏她死纏爛打,還四處散播謠言,說什麼非嫁給他不可,還上演了一場啼笑皆非的逼婚戲碼。
後來她跟義兄的醜事敗露,臉面丟盡,妖王一怒之下把她關起來,不允許她再跟任何生靈有接觸,對外則妄言閉關修煉,可誰知道她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又找其他男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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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另一種更加血腥的流言蜚語——據說她逃出妖界後,為了報復訛獸江蘺,故意放走炏恬,後又以昭質公主的命要挾仙帝,妄圖掀起六界的腥風血雨……
鈺暇雖被控制,妖識卻是凌亂不堪的,也就是說,這世上除了她,恐怕沒有人知道昭質公主的下落。
據說,妖王已與鈺暇脫離父女關係,揚言絕不再管她。而仙帝仙后為了早日找到炏恬和昭質公主,不得不在人間停留。
仙界暫時無主,卻並無大事發生,一派祥靜中,似乎多了道擅闖的薄霧,無聲又無息的挪動。
懺悔室
薄霧飄飄蕩蕩,輕得不能再輕,躍過白牆灰瓦,在庭院四處徘徊。像是在猶豫,又似是在膽怯。
“誰在外面?”
裡屋傳來一道清朗的嗓音。
屋門敞開,一股突如其來的風勢把薄霧捲了進去,盤坐在床上的男人收了術法:“你這個小妖的膽子倒也不小,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肆意擅闖,可是要殺頭的。”
薄霧沒吭聲,在空中上下起伏。
“這就被嚇到了?”
男人輕聲笑笑,容貌也是卓爾不凡,“不要怕,幸而你遇到的是我。”
門哐地一聲又被開啟,他撣了撣覆落在衣服下襬上的灰塵,漫不經心:“你走吧,沿著東南方向就可以離開。”
薄霧沒有離開,反而逐漸靠近。男人覺得臉上多了一股輕柔的觸碰,眉心微蹙,快速側開身體,打坐的姿勢未變,神情極其嚴肅:“請你立刻離開!”
強勁的風勢掃過來,席捲整個房間,擺設不停地滌盪,吭吭哐哐作響,薄霧被強風攥緊,力道極大的甩出九天之外。
男人捂著胸口,耷拉下眼皮,臉色變得極其蒼白,好似身體裡的血被抽乾了。
“穆森。”
男人的眼睛髣髴一下子被錐子敲打,釘在眼皮上,瞳孔不斷放大。他抬起頭,一雙柔軟細小的手掌輕撫他的臉頰,“穆森,是我,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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