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比你之前想的那些好聽多了。”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兩個字我也是隨眼看到的,你會怎麼做?”
“......你再說一次試試?”
餘光掃過桌上擺放的一本書,風從窗欞中吹進來,書頁翻動,恰好停落在某一頁,其中一句話是: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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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痕明晰,橫七豎八,好似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掌紋,一看就知道被翻閱了無數遍,每個字都極其清晰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只要是與她有關的,他都會半點不落的收藏。
楚辭依偎在帝居懷中,小昭質粉嫩漂亮,在她的懷中睡得格外香甜。不知為何,突然生出無限的感慨:“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耳垂處一疼,被他用力彈了好幾下:“還覺得在做夢嗎?”
她:“......”
臉上一黑,又被突然罩過來的黑影吻住唇瓣,大掌緊緊抱住她,熱氣渥著兩人:“傻姑娘,難怪凡人說,一孕傻三年。就你這樣子,恐怕是要傻一輩子。”
“帝筳簿,你想捱打嗎?”
“我只想愛你。”
“......”
孩子被他抱過去,放進檀木小搖籃,人被他摟著,還在親,清潤的陽光在地上拖曳出兩道細長的影子。
不論是轟轟烈烈的深情,還是細水長流的慢熱,都是情感的一部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配與不配,只有願意容納彼此、磨平稜角的配與不配。
很幸運,她遇上的人是他。
很慶幸,她終於把他找了回來。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你愛的人,同樣也愛著你。
最悲哀的事情也是,你愛的人,在愛著你的同時,卻與另一個女人有著牽扯不清的糾纏。
十多個月來,六界出現一道身著藕粉色長裙的細瘦身影,神出鬼沒,卻英姿颯爽。她平定不少虎頭蛇尾的叛亂,也救過許多無家可歸的生靈,還曾經憑藉一己之力,獨闖魔界的陰暗洞府,最後安然無恙的出來。
關於粉衣女俠的故事,在六界流傳甚廣。
各界版本不同,可對於她的敬佩、崇慕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可對於粉衣女俠來說,今天又是沒有收穫的一天。
薜荔失魂落魄長嘆一口氣,兜兜轉轉,一年只剩下一個月了。
前不久,帝居透過傳音訣告訴她,炏佸極有可能出現在地脈的東南方,她像只蟄伏在深處伺機而動的獵豹,魔、冥兩界都被她掀了個底朝天,愣是連半點線索都沒找到。
只剩下一個人界。
薜荔在地輿圖上圈出一個地方,這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地方,冥、魔、人三界的交界口,也是她曾經去過的地方伯庸城。
第一次去的時候,是兩個人,如今只有她一個,卻不再驚訝於隨處可見的ai機器人。
“早上好,女士,請問您要喝點什麼?”
加了凡人情緒的女機器服務員,聲線柔和,腰上繫著一條淺黃色的圍裙。
隔壁一桌坐了一男一女,面前有兩杯褐色的液體。兩人的打扮得體又儒雅,可表情卻一言難盡。悠揚的音樂在整個咖啡店輕盈流淌,卻沒能柔緩兩人劍拔弩張的情緒。
薜荔在機器人亮晶晶的肚皮上點了幾下,一會兒的功夫倒是把他們倆人爭吵的內容聽得七七八八。
男人自小便擁有一張口若懸河的嘴,神思詭辯,借用各種自媒體平臺,很快成為知名一方的名嘴。但他並不僅僅滿足於現狀,一次藝術圈聚會,他認識了坐在他對面的女子,兩人看對了眼,彷彿對方就是自己等待多年的終身依靠。不到一個星期就閃婚,婚後就立馬有了小孩。女人利用自己不菲的社交關係,助男人火速成為名噪一時的大家,男人出了名,又被各種高捧,身心一下子膨脹,什麼混賬事都做了,還險些遭了牢獄之災。
女人委託各種關係,終於讓男人脫困。可還沒等女人教訓他,男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也就是她剛才見到的那一幕。
繫著淺黃色圍裙的機器人送來她點的一份楊枝甘露和卡布奇諾,擋住爭執不休的夫妻二人。
她喝了口楊枝甘露,味道一般般。又端起另一杯焦黑如炭的液體,蹙眉嗅了嗅,真的是......又臭又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