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抬起頭來!”
她忙捂住耳朵,被吼得耳膜都要斷裂了,攢著一口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個神經病,你說抬就抬,當我是你的玩偶嗎?”
五百歲的青春女孩,眼睛瞪大如銅鈴,卻在與眼前人目光相撞的剎那,僵愣在原地。
除了仙帝,她再沒見過一雙眼睛,激越沉濃如似深海,髣髴要將你的前世今生都閱個遍才會罷休。
她感覺自己要掉進他的深海里,手腳泛軟,怎麼都打撈不上來。
月光清散環繞在兩人四周的朦朧白霧,金千鶴的柔光落在他的面孔上,清蒙俊秀,好似初次斬露枝頭的一棵竹蕭。
她蹲了太久,雙腳發麻,一蹲一站,更顯得氣場低人一等。手撐膝蓋起來,誰知還沒站穩,就被拽進一個陌生的懷抱。
心跳在撞上他的剎那,驟然停止。須臾,又如小鹿亂撞般砰砰砰跳動。
她……就這麼被……一個陌生人非禮了?
那怎麼成?
又羞又赧推開他,可他的懷抱就如大山般難以撼動,任憑她雨打風吹、電閃雷鳴,都不能讓他挪移半分。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手裡凝了一團熊熊火光,準備來個火燒鹹豬手。
“薜荔。”
她愣住,火焰在掌中停留,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是你嗎?”
他又問,嗓音低沉沙啞,好似被扔進炭盆裡烤得焦黑粗沉,“是你回來看我了嗎?”
“你認錯人了……”
拍撫胸口,險些被他剛才的深情給嚇到。她今晚才是第一次見到他,哪裡來的回不回來之說?
應該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吧。
他抱緊她,好似要將她深深嵌入進自己的骨血之中,不緊不慢的回憶:“在人界,我遇上你的時候,你剛滿十八歲,就是眼前這個模樣,朝氣蓬勃,笑容如花般燦爛。”
她被他抱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推搡著:“你……你先放開我……”
大哥,咱們有話坐下來說不行嗎?非得這麼勒著她,命都要沒了,還怎麼聆聽你的故事?
“不放!”
這句話好似觸到了他的逆鱗,鼻息漸重,身體的骨頭被他摟得咔咔作響。
“你……”
這人,好好跟你講道理不聽,非要她用蠻力解決問題是吧。掌中的火焰越集越密,正下手的當口,她只覺唇角一熱。
她:“……”
整個人像是被撳住了暫停鍵的播放器,完全處於僵窒的呆愣中。
陌生人強抱就算了,還被強吻。
這是什麼操作?
而且他似乎沒認識到自己認錯了人,還有繼續親下去的感覺。這是從哪裡來的登徒子,沒完沒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