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這些的時候,可有想過我?”
灼熱的呼吸逼近,他的臉近在咫尺,帶著薄沉的寒意。
她看著這張令自己刻骨銘心的面孔,艱難扯出一抹笑:“我有過一個很是荒唐的念頭呢......”
“是什麼?”
想帶著你一起走。
想埋在你的懷中,欣賞火苗從腳底和指尖燃起的淡青色火焰。
想與你生同衾,死同穴。
想......
想了很多,卻在收到你即將成親的邀請帖時,像只鬥敗的公雞般灰溜溜埋進了心海深處。
知道你心裡有我,就夠了。
餘下的時間,我已無法陪你。
倘若真的有個人能讓你下定決心迎娶,至少不會像我一樣孤單。
筳簿滾動著喉頭,隨後吐出認命般的自嘲:“沒有。”
又說:“什麼都沒有。”
“我跟她不過是相互配合,給各家的長輩演了一齣戲。她眼裡已有了如意郎君,我心中又有了你,如何容得下其他人?”
楚辭別過臉,不想讓眼淚落下來:“你就該一直騙著我的......”
讓我誤以為你已有照顧。
讓我誤以為你已得賢妻。
讓我誤以為你已獲幸福。
.......
他捧著她的臉,親著落下的晶瑩淚珠:“一步錯,步步錯,我已經在你為我設定的泥潭裡泥足深陷,不想起來,也不願起來......辭兒,我們成親吧。”
以天為聘,以地做媒。
一跪天之賜命,二跪地之贈身,三跪父母養育之恩,四交拜,以夫妻禮,即成。
新婚之夜,筳簿抱著渾身纏滿繃布的楚辭,兩人相互依偎,靜靜享受屬於他們的靜謐時光。
“今晚的夜空真美。”
“想看漫天飛落花瓣雨嗎?”
她點頭如搗蒜,被他撳住腦門:“傷還沒好,別亂動。”
“哦......”
樹聲嘯嘯,烏雲一下子密集起來,風吹起他的深紫色錦衣。
一片紋絡明晰的花瓣落了下來,她艱難仰起頭,想要用牙齒咬住它,感受湧入口中的第一股清意。
誰知花瓣晃晃悠悠,絲毫不受控制,還越飄越遠。
“快,帶我去抓住它。”
新任丈夫為了滿足新婚妻子的孩子氣舉動,心甘情願捏訣飛身,托住她往上一送,含住花瓣的剎那,他又湊了過來。
一人一半,讓花瓣在彼此口中淺淺的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