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
他不想再有來世,做個無憂無慮的孤魂野鬼也挺逍遙自在的。
就這樣吧……
可是楚辭,我多麼想把在你心中留下的傷害抹去,又怕一乾二淨後你會將我忘記。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永遠恨著我吧。
起碼有了恨,才能證明我曾在你心裡留有一星半點的位置。
暮色落下,暗月落在幽林之中,把檮杌的最後一縷存在抹去,悄無聲息。內室除了掛在牆上的金色時鐘,再無其他聲響。
過了好半晌,帝居才從凌亂的思緒中回攏,眼底是從未有過的黯然,不知該用何種心情去形容。
“那個人的身份,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可只有他,才能主導這一切!”
檮杌道明那人身份的剎那,天穹炸裂一道閃電,把兩人的面孔折射得極其蒼白。
也不知站了多久,或許是半天、五天、半個月……他想動的時候,腳底髣髴裝了無數個極其沉重的鉛球,怎麼也動彈不得。
為了逃避這一切,他鑽進了謠迷石中,想法設法催發救醒楚辭的離魂息。
與此同時,伏白為了替芰荷尋找靈感,帶她去了一趟梨園,不為別的,只為聽戲。
阿松走後,整個梨園的土地歸屬權為帝居所有,不過他從不露面,只找人代為管理。
上一次來,閔清流帶她去了第一進聽戲,這次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人被他牽著,直接穿過第一進,又越了第二進,直接坐到第三進的第一官中。
廂房裡頭,這個小廝比上次的要熱情,人也老實憨厚,後來才知道整個第三進都是用來接待京中最重要的大人物。
小廝安排好一切後,門就被他帶上,退了出去。
芰荷剝了兩顆糖,你一顆我一顆塞進嘴裡:“為什麼想到要帶我來這裡找靈感?”
而且還不允許秀秀和張苗跟來。
伏白沒說話,琥珀深瞳越過視窗,目不轉睛看著對面的戲臺子上如高山流水般揚起的戲腔,聽著聽著,倒是入了迷。
芰荷也沒打擾他,晃著腿丫子,拿起擺在桌上的滷鵝掌就開始慢悠悠吃了起來。
不久之後,有人推門進來,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充斥整個房間,芰荷險些被辣椒嗆到:“爹......周扒皮?”
換了一身極其寬大長褂的周霸霹,頭上抹了不知多少髮膠,油光鋥亮,肥肉脫離了束手束腳的指揮服,得到了天性的釋放。
果然‘人靠衣裝’。
穿了身軍官服的周霸劈,怎麼看怎麼像欺壓百姓的惡霸,換了身經商服,當即顯露出商人的習性。
唉......也是先入為主了。
周霸霹顯然也是一愣,臉上抖動的肥肉像是凝結在空中的雲朵,久積不散:“你們也在呀。”
說著就興沖沖跑過來,口裡的唾沫跟他的身形成正比:“我已經想清楚了,既然我決定改過自新,那麼不論多少個人來尋仇,我一定不會再那麼衝動,他們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只要給我留半口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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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這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