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繼母罵得口乾舌燥:“客人來了不奉茶,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果然沒家教!”
底線被踩,芰荷冷冰冰掃她一眼,忽而聽到一直言不諱的諷刺:“以禮相待的,才稱為客人。至於你,配嗎?”
日夜惦念的人如天神一般降臨,芰荷一時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像燕子歸巢一般撲進他的懷中,埋怨他:“你怎麼才來……”
披星戴月的伏白揉了揉她的發頂,清冽的面容在她的眼前融化:“我的錯,我該早點來的。”
她搖搖頭:“不早不晚,戲才開鑼呢。”
“哦,是嗎?”
凌冽的眼鋒像凍刀霜劍一般從趾高氣揚的閔家人前輕飄飄掃過,“那我得陪你好好看一看這出戏了。”
閔繼母心頭憤憤,卻被伏白不怒自威的氣場所懾,不得不偃旗息鼓,不情不願坐到一旁,暫時閉嘴。
沒多久,閔父臉一陣紅一陣白走回來,悔不當初,對閔珊躊躇半晌,和顏悅色磕巴著:“閔珊,以前都是爹的錯。是爹錯信他人,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木一是個好孩子,這樣,你跟爹回去,爹一定會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把你風風光光嫁出去。”
閔繼母:“老爺!”
閔家其餘子女:“爹!”
“都給我閉嘴!”
閔父狠狠挖了他們一眼,“回去再找你們算賬?”
閔繼母沉不住氣:“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自己看著辦!”
啪!
好大的一聲耳刮子。
一場鬧劇,在閔父的耳光中結束。
閔珊最後還是沒跟閔父回去,而是跟著木一去了他的老家雲南。
聽說,那裡一年四季風景如畫,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每一幀都美不勝收,這才調養出了木一這麼一位喜好山水美景的攝影師。
在車站送別兩人,兩個女子均是淚落如珠散。
閔珊抹了把脆弱的眼淚:“都說了不讓你送,你偏不聽,非要送。”
芰荷知她在口是心非,淺淺一笑:“到了那邊,記得給我寫信。要是方便,可以多寄些照片過來。”
“不寄。”
“為什麼?”
“費錢又費力。”閔珊抱住她,溼紅的眼眶再次落下淚,“想看風景,就自己過來啊。”
其實是,更想見你。
芰荷佯怒拍了她一下:“小氣。”
空氣捲起一層灰撲撲的氣息,是喧囂,是人氣,是哀傷,更是無可避免的離別。
月臺另一邊的兩個男人,不似她們這般小打小鬧,目光始終鎖著她們。
深情的男人,總能惺惺相惜。
“你的圍巾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