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白勾唇,他早就看到了,所以才特意把這一版面放到她面前。
上頭,報道了一隻憨態可掬的鼠臉人身的卡通形象,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朝空中輕點,笑容滿面,感染人心。<ickeyouse。它像人一樣,樂觀、隨和、愛笑,可畢竟人無完人,它也同樣擁有壞脾氣。
正以為如此,它更加深入人心,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已深受大家的愛戴。
“回去之後,我要讓人把它做成胸針。”
說完這句話,又往他懷裡靠了靠。
他忍俊不禁,笑著說:“我看不止吧。”
猶記得上船第一天,他給她收拾行李,裡頭的筆記本、大衣、頭飾……全都有米老鼠的痕跡。
芰荷知道他的意思,放下報紙,雙手箍住他的脖子,煞有其事開口:“你要是敢洩露半個字,我立馬就殺了你滅口。”
他也放下報紙,斜睨她:“你捨得嗎?”
她樂顛顛笑,拉下他的腦袋親了口:“捨不得。”
忽而又感嘆:“終於快要到家了。”
回國前收到秀秀找人代寫的來信,爹爹還是老樣子,昏迷了一年,始終沒有醒。
“哥,我是不是挺不孝的。”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給他一巴掌,這種事情還能聽假話嗎?
“的確挺不孝的。”
“……”
他又補充:“一個義子,一個閨女,漂洋過海定終身,沒經過他老人家的同意。”
“……”
又給了他一拳,明知道她說的又不是這個。
還有,關於私定終身:“一年前在雪宿,你就已經求婚了,還給我買了戒指呢。”
正說著,又把戒指晃了晃,燈光落在上頭,拖拽出一條迤邐的尾巴。
這次,他沒反駁,緊緊握住她的手,還補充道:“嗯,你還喝了酒。”
兩枚戒指在燈光的投射中,閃著銀潤的光芒,灼灼清亮。
芰荷笑,氣息飄散在周圍,卻又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我喝了什麼酒?”
她知道,他是在轉移她逐漸低落的情緒。離家多年、思念故土的遊子,一朝記起父母,淚必落千行。
“不記得了……”他故意說,“太久遠的事情,記不太清……”
她翻了個白眼,不滿戳他的臉:“關於我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忘呢?”
要不是那次醉酒,他可不會如此快承認自己的感情。所以,他得感謝自己的借醉表真心。
她在英國呆了一年,無數個煎熬的夜晚,都是靠這些相處中的點點滴滴,在熬過度日如年的歲月。
那一夜,是他們彼此的初次,關於做菜,關於喝酒,關於靈魂相伴,關於……總而言之,他就是不許忘記。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幫我想起來。”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眨巴著眼睛湊過去:“什麼辦法?”
還沒講完,他就親過來,她愣了下,心裡腹誹:這人,真是太欺負人了。
可她又無比喜歡這種彼此交付真心的感覺,毫無保留,能夠讓對方心安,自己也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