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許再靠近一步!”
狙擊手二懾於他的氣場,原本篤定的計劃在他們並肩立在兩側後,有了極大的動搖。
這麼短的時間,他們不可能想出什麼解決辦法。
絕對不可能!
“你不是我丈夫的對手。”
芰荷慢悠悠說出這番話,本就心有懼意的狙擊手二直接朝她的腦門就是一捶。
腦袋一陣嗡嗡,芰荷感覺整個腦袋都在暈眩,有溫熱的東西流出來,視線所到之處都是模糊不清。
半倒在地上,連胸腔的呼吸都撕扯著痛意。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察覺抓不到,又顫巍巍落下手,落地的前一秒,被一雙溫熱的大掌握住,緊實有力。
唉,真是流年不利,這才多久,兩人身上都帶了傷。
是不是坐船還要看黃曆,若是這樣,以後再也不想坐船了。
船上的醫生因上次抓捕狙擊手一的時候,對兩人印象深刻。
替她包紮完,見夫妻倆一句話都沒說,甚覺奇怪,便半開玩笑說:“這是吵架了?”
伏白:“沒有。”
芰荷沒說話。
醫生露出兩口白牙,笑起來天真無邪:“我可喜歡你們國家了,這次,就是去北京的同仁醫院任職。歡迎你們到時候來看我,哎呀呸呸呸,我這張嘴,有誰會沒事跑醫院。你們就當我開個小玩笑,哈哈哈......”
兩人都沒有笑,一臉心事重重,尷尬的笑聲就這麼穿梭著兩人之間。
回去的路上,兩人既沒有對視,也沒有說話。
洗漱完,她側躺在床上,關掉自己這頭的壁燈,閉眼休息。他沒有打擾她,在書桌靜坐了許久。
整個房間,只剩下懷錶的響動,在證明時間的流逝。
夢中,她看到了一團灼熱的火。
好大的火!
將她重重包圍,不留一點縫隙。
她想要找出口,可四周的火海讓她望而止步。好不容易邁出一步,腳上就多了一簇火星子,從腳一路燒到頭頂,連骨頭縫都泛著刺痛的炎熱。
誰?誰來救救她?
她想要大聲呼救,可已經被火焰吞噬的喉嚨,怎麼還能發出聲音呢?
一下驚醒。
她睡得迷迷糊糊,察覺有人影靠近,寬厚的手掌探了探她的額頭,又將蓋在身上的被褥掀開,用溫熱的毛巾替她擦拭身體。
這是......傷到腦袋的後遺症嗎?
發燒。
她從小到大,很少生病。可一旦生病,便是在與閻羅王搶時間,一不小心便會一命嗚呼。
細細回想一下,她這十九年,只生過兩次病。
一次是在九年前。
哥哥去找顧少君,偏偏那夜浦江風雨飄搖,海上的船隻悉數傾覆,他一去不回。
她在門口等呀等,等呀等,等到心力交瘁。再醒來時已經過了一個春天。對於那場病,她沒有任何印象,因為接下來每一天的痛苦,都比前一日更甚。
堪稱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