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個身,揮揮手:“出來好久了,我丈夫知道肯定會生氣的。至於你自己的女人,自己去管。”
沿途是七零八碎的雜物,還有中槍倒地的屍體。一眼看過去,皆是被洗劫後留下的慘狀。
芰荷藏在街道的盡頭,一堆廢棄菜葉旁,頭頂髒兮兮的簸箕筐。筐籠裡,還殘留著不少雞毛。
她屏著呼吸,看著來人逐漸靠近,心如擂戰鼓般猛烈跳動,距離越來越近,四肢發顫,險些要癱軟下來。
黑乎乎的槍口逐漸靠過來,上頭的匕首眼看就要戳進簸箕筐。千鈞一髮之際,尖銳的槍聲在耳邊呼嘯,芰荷閉上眼,四肢冷得好似置身萬丈冰川底下。
不知過了多久,有刺眼的光線從頭頂落下來,簸箕筐被甩到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上。
一雙手伸過來,她發了瘋似的撲過去咬他,使勁渾身解數捶他、踹他,後者什麼都沒做,任由她像個不安的小獸般瘋狂撒野。
後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男人將人抱在懷中,捂住她的嘴,如離線的箭般迅速離開。
他的氣息靠過來時,芰荷瞬間安靜了。眼眶翻起淡濛濛的水霧,氤氳了視線。
哥,是你嗎?
怎麼會問這種傻話,除了他,還有誰能夠不遺餘力的護她?
他將她帶到了同福客棧,芰荷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客棧老闆一說,又把閔珊給自己的信物遞給他一看,後者立馬給她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廂房。
預料他會趁自己不注意溜走,芰荷從始至終都牽著他的手,怎麼都不鬆開。房門只剩下兩個人時,都是一陣沉默。
他帶著褐色的面罩,眼神淡漠冷冽,卻沒有與她對視。
她鼓起勇氣走進兩步,喊他:“哥......”
一個字,好似把六年來的等待歲月悉數釋放,壓抑的情緒湧上胸口,哽住了喉頭。
“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芰荷作勢要摘下他的面罩,被他別過臉錯開:“路見不平,小姐既然安全,我便不必多留。”
芰荷氣得跺腳,凌亂的衣服上抖落幾根雞毛:“你要是敢走,我就敢追。你可以躲開我,反正我的命在你眼中也不值錢。”
小丫頭長大了,也能耐了,居然敢威脅他。
有人敲門,是客棧老闆,說是水燒好了,讓她移步沐浴。
他猶豫了,她開心得快要蹦躂起來。
百分百確定是哥哥。
她嗅了嗅臭烘烘的衣服,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本設想著十八歲那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跟哥哥見面,誰曾想......
沒事的沒事,重新梳洗打扮一番也能見人的。
“哥,我要沐浴更衣,你幫我守門。”
“......”
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把人拽到澡堂子外,關上門後又探出頭來,惡狠狠威脅:“我說到做到哦。”
關上了門,透過一層薄薄的紗窗,依舊可見一道婀娜纖細的身軀。
伏白忙別過臉,心跳加速,撥出的氣息透過面罩,部分彈回面頰上,耳後根紅了。
途中經過好幾個人,都想要進來洗澡,被他毫不留情攔下。有不爽的,直接扔幾個銀元過去,他們便識相得息事寧人。
除了剛才的匆匆一瞥,他目不斜視守在門口,沒再往裡頭探究。卻在偷偷回憶著小丫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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