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他迫切想要知道那個男人的情況,明明是陌生人,卻忍不住想要了解他的全部概況。
曹瑤瑤似乎並不想說了,一筆帶過:“他死了。”
“怎麼會死了呢……”
印象中,所有英雄都可以名垂千史,可為什麼他的事蹟,他查不到半點訊息?
再追問,曹瑤瑤就開始避而不談,門開啟又關上,回到自己的房間。
從剛才的惴惴不安到現在的千頭萬緒,真是‘回首誚如夢裡’。
江蘺神色恍惚中,驀然感受到一道如點了火的箭頭正灼著他的脊背。一回頭,對上蔣薜荔氣鼓鼓的目光。
他手忙腳亂了下,又覺得有些心虛,把手裡半溫的豆腐腦遞給她:“我嘗過了,還不錯,對身體好,你也吃一些?”
蔣薜荔理都沒理他:“既然那麼喜歡人家的手藝,乾脆一輩子留下來得了!”
這話說得酸不溜秋,那醋味,大老遠都聞得到。偏偏當事人還沒察覺,先入為主的思想直接提醒他:糟糕,她記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還有昨晚,她藉著酒意埋在他的胸口哇哇大哭。
一個人,不論在人前怎麼偽裝,到了人後,再多的笑都會化成淚水,聚滴成川,川滿則溢,最後成為汪洋大海。
她說:“江蘺,我想家了……”
短短几個字,讓他的心被炸得四分五裂。
從蔣九翼出事開始,他就陪在她身邊,生怕她會做一些想不開的事情。就像上次,有人偽裝成蔣九翼的人,不斷騷擾她、激怒她、摧殘她……
不過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努力維持的城堡在搖搖欲墜中,終於還是塌了。
她謀劃著要復仇,他勸不動,也不想她出事,便聯絡帝居幫她。後來帝居和楚辭入了陣,他便日夜不停地守著她,幸好她沒有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帝居缺了條胳膊回來,遍體鱗傷,她又開始擔心會連累別人,就一個勁兒的驅趕身邊的人,甚至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
牛跟著那件紅色登山服跳入水中的剎那,她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可夜裡卻驚醒好幾次。東茴出事那天,她知道路幽昧開始反攻,並且會毫不留情的擊垮他……
第二天,她早早起來,連晨光都無法浸染冷冽的面孔,驅車離開的時候,碰上了迎面趕到的帝居,車身錯開的剎那,她猛踩了剎車:“你怎麼會來?”
她不敢相信,明明前不久還活躍在新聞裡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什麼也沒說,直接拉開捷豹的車門,將她拉下車:“等我的計劃成功了,你再走也不遲。”
……
現在要怎麼哄呀。
目光灼灼盯著她的背影,一個頭兩個大。
安靜的氣氛維持了一分多鐘,誘人的香氣從廚房裡飄出來,蔣薜荔等了許久都不見他來安慰自己,氣得猛誇帝居的手藝好。
面不改色的帝居繞開兩人:“裡頭還有,想吃,自己去拿。”
說完就上樓。
“重色輕妹。”
蔣薜荔揭開竹罩,蒸在屜裡頭的包子散發出勾人的香氣,誘得她直咽口水。
昨夜那杯酒,把她的胃攪得天翻地覆,如今肚裡空蕩蕩的,急需補給。
她舔了舔嘴唇,顧不上燙,最大的包子卻被他拿走:“燙,我給你吹一吹。”
誰要你吹?
她又想拿另一個,被他快人一步拿走,邊顛著包子邊叫著說:“真的……啊哦……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