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光源盡職盡責的探尋,目光始終不離那抹光,只聽到撲通幾聲,本就微渺的光又黯了幾分。
它心一急,忙叼起魏巍靠近,口下的人又開始瞎嚷嚷‘醜狗,你快住口呀’.......又是一番硝煙四起的打鬥,楚辭和帝居早已習以為常。
突然間
“什麼聲音?”
留在船上的十人聽見有響聲,手電筒朝灰茫的草叢掃去,為首的頭一偏,兩個立馬收回手電筒,悄無聲息游到岸上。這是高層機密,不可能走漏風聲。可若是有人半夜暗在這裡埋伏,不論是記者還是其他人,定然嚴懲不貸。
這寒冰宮太過於玄乎,為了不引起軒然大波,上面從歷屆優秀的警員中挑出最拔尖的十五人,單獨組成一個先鋒隊,若是在寒冰宮有任何發現,立馬發訊號通知附近的大部隊。
領頭的板寸頭男人抬起手腕,對著手腕上的微型對講機:“獵鷹悍豹,報告現在的位置。”
與此同時的尤光源和魏巍還在互相內鬥中,你咬我抓,打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一身武裝的兩名男子小心謹慎靠過去,撥開樹叢,猛然開啟手電筒,沒人,倒是發現了一條瘸著胳膊的狗,屁股底下墊著一件民國時期的戲袍,低聲輕嚎著。
楚楚可憐。
“隊長,發現了一條中華田園犬,估計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又中了附近獵人的陷阱。”
那頭的隊長答:“別管他們,火速回來,獵鷹他們失去了聯絡。”
頭頂的月色突然被濃霧罩住,陰沉幽暗,好似被什麼東西包圍。海浪聲翻湧疊加,一浪高過一浪,翻湧捲起一連串的拍打,好似天崩地裂的感覺,讓人心頭一顫。
兩人神色一凜,匆匆對視一眼,原路返回。
這句話引起尤光源的高度關注,距離他們潛海不過短短十幾分鍾,按照計算,此刻應該才潛入三四百米。
還沒來得及深入琢磨,狗軀被戲袍掀翻,本就受傷的前肢撞到一塊石頭,簡直是火上澆油。
它還沒喊,倒是魏巍已經惶然失色:“我的戲袍......”
得,剛才起身太猛,被樹叢旁的長刺刮破了好幾道口子,靠近腿部的下褂處被扯斷小半塊布。
那裂帛之聲,比砍了他一刀還要難受。
尤光源愣了下,見他比哭還要難受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心有所愧:“要不......我重新做一件賠給你......”
不就是一件戲袍嗎?至於這麼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嗎?
他暗自腹誹著。
可沒想到,他直接來了個白眼:“滾。”
“有句話老說得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也不要太執著......”
“你給我滾!”
魏巍已經竭力在剋制自己的情緒,緊緊抱著缺了半塊的戲袍。
月光下的他,臉色鐵青,半張臉藏在陰影中,陌生得可怕。好似戲臺上的一幕苦情大戲,鑼鼓二胡緊上,寒霜染滿全身。那是一場不足以為外人道的悲哀,這世上的人都如此,陣扎不到心頭上,就永遠做不到感同身受。
朦朧恍惚中,魏巍抬起頭,突然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朝他伸出手,手作出蘭花的形狀,微笑著看著他,好似在說:“你過來......”
魏巍眼睛迷離,下意識伸出手。
尤光源不敢再打擾他,一步三回頭,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跟在那兩人的屁股後面,繼續查探。
船上的十個人,下去兩個。十分鐘後,兩人又失去了聯絡。
不能再擅自行動了。
剩餘八人決定先把船開回去,與大部隊匯合之後再做打算。
天不遂人願,船身忽然劇烈搖晃,八人雖深諳水性,可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防不勝防,悉數跌落水中。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