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醫生的手可金貴了,哪能讓他做這種俗事?
他拿著手機避開她,笑著說:“讓我也好好學學怎麼當男朋友,別太寵了。”
人多,她不好意思抱,就拽著他空閒的手,指甲在掌心敲了敲,紅著臉:“就要寵你。”
一個大男人,被個小姑娘寵著,也著實新鮮。
大掌圈住她的肩膀,像個揮金如土的君王,手機推過去:“這個場次的怎麼樣?”
“好,座位就選擇這兩個。”
空白的兩個小格子被她一點,瞬間變藍。隱沒的手機螢幕裡,有她笑意盈盈的臉龐。
不忍驚動這一縷讓他心思惦念的畫面,可還是要說:“明天該回去了。”
眼睫輕顫,卻又好似簡單的眼皮翕合:“好。”
“等我忙完自己的事情,我會親自去你家,登門拜訪,就算是用跪用求,我也會讓叔叔阿姨答應把你嫁給我。”
本想對他說:你先忙,我不著急。
可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時心動,主動替他整了整衣服領口,忍俊不禁一笑。
想到當初的暗戀。
那個如高嶺之花般遙不可及的學長啊,一不小心就成了他的男朋友。嗯……還有可能是未來的老公!
一想到這裡,心頭激起千層浪花。
分別在即,卻無需執手相看淚眼,反倒是把一場臨了的分別調侃成趣味盎然的論資:“你先把外頭什麼追求者解決了,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
鷙垢沒笑,倒是身後兩個打扮如商場精英般的女人途徑過來,聽到後掩唇失笑。
“……”
她羞得真想找地縫鑽進去,埋怨他,“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坦然自若辯解:“看你演得挺開心的,不忍揭穿,不然就聽不到這麼好的臺詞了。”
她再次:“……”
咖啡都沒來得及喝,滿臉紅霞拽著他,火急火燎離開。
有尖銳的槍聲穿過兩人的耳朵,門後的玻璃碎了。羌蕊回頭,剛才笑意盈盈替他們開門的侍者,臉上有指甲般大小的凹痕。
那顆玻璃彈珠正中他的太陽穴,尖叫聲,濃霧煙,此起彼伏,整個街道頓時亂哄哄。
鷙垢將她護到一旁的郵箱桶,還沒來得及說話,後腦勺抵上一個黑魆魆的槍口。
羌蕊驚魂未定,堪堪回頭,錯愕的葡萄眼珠映落一張國色天香的容姿:“你……”
“玩得開心嗎,殺人犯?”
視線躍過羌蕊,髣髴流沙畫般勾勒出楚辭那張獨一無二的清容。
只是她唇角微揚,笑諷參半,好似一把殺人如麻的刀,動手乾脆利落:“當初就不該放了你,任由你逍遙法外。”
羌蕊擋在鷙垢身前,慌得連句話都說不清:“楚、楚辭姐姐……這裡頭……一、一定有什麼誤會……他是醫生,只會救人……不可能殺人……”
楚辭下巴揚了揚,眼色淡漠:“你問他。”
身後的男人什麼話都沒說,靜默半晌,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手機塞給她:“你先去看電影,我晚一點過去找你。”
說完,又揉了下她的臉:“聽話。”
霧濛濛的大街,彷彿被陰霾席捲,看不清前方的路。
她邁出腳的剎那,濃霧卻順著她的方向陰陰柔柔撥出一條明晰的長道,直通電影院的門口。
外頭髮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裡頭想必也被驚動了。
電影只是藉口,不過是想避開她。有些事,太髒太濁,會傷到她的純白花蕊。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