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薜荔嚶嚀了一聲,揉著頭昏腦漲的腦袋爬起身,唇角還沾了些髒兮兮的泥土,衣服也皺巴巴的,狼狽極了。
醒來第一件事,找同伴。
“江蘺?高警官?”
無人回應。
畢竟才十九歲,心理素質較差,慌里慌張想找個停靠的港口,卻只能聽著地牢裡迴盪的孤獨聲線,眼淚撲簌簌而下。
“江蘺,你說過不論我在哪裡,都會找到我的,你怎麼可以食言呢……你個大騙子,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薜荔別哭,我在這裡。”
掙脫桎梏的江蘺從對面的監牢中嚷出聲,不斷拍打著隱形的光圈,被她眼淚弄得心慌意亂。
高華丘恨鐵不成鋼扶額,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教育他:“讓你再等等,你偏捨不得。人在絕望時最先想到的那個人,便是心底的摯愛。”
江蘺朝他使了個‘你給老子閉嘴’的兇狠眼神,咬著牙根警告他:“只要我在一天,就絕不允許她對這個世界失望。”
另一頭,蔣薜荔將江蘺罵得狗血淋頭,後者卻傻兮兮笑著,髣髴正在捱罵的不是他。
高華丘伸了個懶腰,這兩人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次他學精了,不再插手兩人的事情。
可他不插手,還有其他外人,比如現在突然冒出來的聲音:“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掉下來的時候抱得死緊,費了本仙君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你們分開,現在醒了,又變仇家了,真的是搞不懂。”
靜默無聲,死寂。
哪裡來的聲音?
“在找我嗎?一群傻子,看下面!”
一條挺胸抬頭的蚯蚓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挪動,神色倨傲,髣髴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就能一睹新掌權人的風采了!”
現在好了,就任儀式快要開始了,可它卻不得不蹲守在這裡看押這搗亂的三人團,真是嗚呼哀哉,悲傷都快要逆流成河了。
“你以為我們想來?”
蔣薜荔氣呼呼瞪了它一眼,要不是為了救帝居,她才沒那個閒工夫到處跑,不僅跋山涉水,大汗淋漓,還沾了一身廁所味,渾身臭燻燻的。現在還淪為階下囚,短短几個小時的經歷,感覺過了大半生。
蚯蚓冷哼:“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今天誰敢破壞楚辭小姐繼任洛閣掌權人的位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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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免費贈,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他們真的來對了地方。三人朝空中對視了一眼,隔空交流完畢。
高華丘率先開口,真假參半:“其實我們今天來,也是為了觀看繼任大禮。”
蚯蚓掀起半截眼皮,半信半疑:“真的?”
“那是當然!”蔣薜荔煞有其事加重點頭的力度,“早就聽說這位少主人美貌與智慧並存,小年年紀就練就了一身的本領。十幾年來都在擴張洛閣在海外的勢力,這樣的傳奇人物簡直就是我們心目中的偶像。偶像你知道吧,就是我們的榜樣和標杆。”
江蘺被她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誇讚驚得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高華丘悄咪咪湊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你們家這位,誇起人來也絕不嘴軟。”
江蘺挺了挺胸脯,與有榮焉道:“那是自然。”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蔣薜荔繼續忽悠,“既能讓您親眼目睹繼任大典,又能滿足我們一睹偶像芳容的機會。”
蚯蚓心動了,迫切問他:“你倒是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