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聽到回答,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真是......心疼又懊惱。
她居然哭了,雙手在頰邊揮動,眼眶裡都是熱乎乎的淚珠。見他看過來,忙捂著臉不讓他看:“你、你不許看......我還、還沒想好、好要怎麼回答你......”
明明已經心意相通,可臨了又膽怯了。人的想法真難琢磨,就像是矛盾共同體。
帝居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將她的手拽過來,緊緊交握:“不著急,你慢慢想,反正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
“可萬一你以後遇到更加喜歡的人,怎麼辦?”
“是問我怎麼辦?還是問你怎麼辦?”
一句話,分清了界限。
可她不想與他分清,十指緊扣,信誓旦旦保證道:“我一定會變得更好,讓你非我不可。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是浮雲,入不了眼,也不值一提。”
被她滑稽的言語逗笑,在她面前,根本板不起臉來:“這才有我女朋友的樣子。記住了,以後不論是誰過來死纏爛打,都不要信她們的話,也不要信我,相信自己的心,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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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教她呢,她鄭重其事點頭,把這段話放進了心裡。
四十分鐘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車子停在之前蔣薜荔被蟄的地方,甜蜜的氣氛不再,兩人屏氣凝神,留意周遭的風吹草動,提高了警覺。
黑暗中,車前燈將對面的黃毒蜂照得一清二楚。成群結隊,凝成了一個大拳頭,作勢攻來。
悍馬引擎聲未減,還有繼續加粗的響聲。帝居凝神看著攻來的黃毒蜂,踩下了油門,與他們正面交鋒。
車身、車位輪軸兩側,無數的煙霧帶著世間獨有的氣息,不斷噴濺黃毒蜂。後者前期的攻擊有多猛,就會陣亡得多快。
他有一種預感,整個林叢就是個假象,像是用了迷惑對手的假把式,穿過這個假把式,就能看到另一頭的真實存在。
灌木雜樹不斷擊打車窗,油門還在往上飆,帝居鬆開方向盤,朝楚辭伸手:“過來。”
楚辭當即解開安全帶,撲到帝居的懷中。被他傾身翻轉,將她放置駕駛座上,扣緊安全帶。
楚辭心都驚慌了:“你......”
車內的安全氣囊被開啟,罩住兩人的周遭,髣髴棉花球般軟乎乎的,託著他的後頸。
兩雙亮晶晶的眸子對視,長臂撐在椅背上,貼住她出了汗的臉頰,問她:“怕嗎?”
“怕。”她毫不猶豫坦然,“怕你出事。”
下唇被咬住,帶了點微疼,卻融入了他的千般情義。
足夠了!
還記得當時高華丘問他:“為什麼就確定非她不可?”
畢竟兩人才見不到幾次面,不論性格還是家世,都知之甚少。在他看來,男女之間都需要很長時間的磨合,才能真正敢全身心交付。
“因為你沒遇見那個讓你覺得分開一分鐘都會抓心撓肝的人。”
古人怎麼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如果說一見鍾情就是見色起意,他承認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流氓。再見,就確定自己已經中了招。
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有個人陪著,他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護著她,平平安安的走出來!
夜色漆黑,悍馬飛出了叢林,前邊是懸崖,山下是湍急的河水,車身已經躍出大半,穿破尖銳凌冽的風,急急掉入浪花攻卷而來的河水中,一個沖刷,徹底不見了蹤影。
巨型套房
被遺棄的松鼠精窩在沙發上,心裡早已把那個拐走楚辭的帝居罵了個狗血淋頭,混混沌沌中,正在夢中揍他。
一旁的大床上,不論被褥還是床單、枕頭,都被江蘺換成了粉紅色,她說過,這些顏色,能夠讓她獲得舒朗平和的心情。
不知是燈光的關係,還是自己的錯覺,江蘺總覺得現在的蔣薜荔,多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場。明明是均勻平穩的呼吸,卻與他人不一樣。髣髴有團光澤籠罩在她的周身上,像是隻有天上的仙女才能獨享的優待。
他端來一盆水,小心翼翼替她擦拭身體。怕她長時間不動會得痱子,時不時替她翻了下身。
當然,不可避免會觸碰到一些敏感的部位,可他動作虔誠,眼底毫無多餘的心思,一心只記掛著讓她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