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籤,連命都沒了。
江籬再次紅了眼眶,對著臉就是毫不留情的兩巴掌:“都是我的錯,要是我不縱著她過來,她就不會有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高華丘上去拽他時,整張臉又紅又腫,鹹溼的眼淚從嘴角滑落,苦進了心裡。
“鬧夠了沒有!”
帝居揪住江籬的衣領,狠力朝牆上逼近,手肘抵住他的喉頭,“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薜荔沒了一條腿,你還願意要她嗎?”
“要!”
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帝居鬆了手,推開走過來的主治醫生,大步邁進搶救室,三下五除二拆掉所有插在蔣薜荔身上的東西,兜腿一背,走了。
鎮上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前臺正在整理資料,大理石臺面被敲了兩聲,對上一雙桃花眼,正對她說:“兩間海景套房。”
四男一女……哦不對,是兩個女人,還有一個在隊伍中最英俊的男人的背上,腳踝又紅又腫,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帥氣的男人,她一時情不自禁,多嘴問了句:“兩、兩間房……夠嗎?”
問的是帝居,答的卻是高華丘:“開吧。”
畢恭畢敬遞過房卡,前臺還是不死心朝帝居的方向看過去,滿臉花痴,可後者連個眼皮都沒給她。
開啟其中一間套房,把昏迷的蔣薜荔放在床上,帝居開始清人:“都出去。”
他什麼都不說,江籬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死活不肯出去:“你到底想做什麼,作為薜荔的追求者,我也有權利知道!”
路幽昧在拉他,卻被他掙脫,還說:“你老是這樣,從不把內心的想法直白袒露出來,別人不是你,不可能瞭解你真正在想什麼。時間長了,一個個都會離你而去。帝筳簿,你實在是太自我為是了!”
“你夠了!”楚辭擋在帝居與江籬中間,容不得他人說他半句壞話,“我知道你焦急、擔心、怕薜荔出事,可作為帶她過來的最終決定者,帝居也在內疚、懊悔,更何況,他還是薜荔的哥哥。這兩種身份的重壓,你覺得他會很好過嗎?所有人看得出他正在想辦法救薜荔,唯獨你,作為他的助理和朋友,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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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的氣場不在,江籬從情緒失控中緩緩回過神來:“對不起……”
聲音很低,如同打破的玻璃瓷器,碎了一地。
眾人撤出去,帝居握住楚辭的手,緊緊地,十指緊扣:“你留下。”
松鼠精蹲在床角,不知是走是留。他剛剛說的好像是‘所有人都出去’,它不是人,應該不用走吧。
悄咪咪探出腦袋,頭頂有縷淺碧色的光,像湖面泛起的層層漣漪。
瑪瑙雪玉貼上薜荔光潔的額頭,聽從楚辭的指示:“啟動啟用機制。”
方才,帝居在她耳邊低語:“薜荔並不是凡人,她擁有名副其實的仙骨。”
同一時間,蔣薜荔被困在蜂王凝造出來的夢魘中。她的對面是一個無臉怪,坐在梨花太師椅上,雙腿交叉,翹起二郎腿。
手指搭在面前的賭桌上,像鍵盤敲打出來的字般毫無情緒起伏:“五十二張牌,五十二個問題,回答正確,亮白燈,錯了,亮紅燈,五局三勝。”
別無他法,蔣薜荔抽出其中一張牌,上頭問:“假如你的人生能有重來的機會,你願意改變哪一部分?”
此前的每一個選擇,都成為了現在的她。要真能重來……真是笑話,誰都人生都是不可複製的支點,重來個屁。
她甩出手裡的牌,動作帥氣:“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