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習慣了,開始指揮她。
倒出兩粒口香糖,橘子味的,指尖不可避免觸碰到了他的嘴唇,觸電一般,伸得快,縮得也快。
好不真實的感覺。
帝居將人拉過來,柔荑搭在自己的西裝褲上,腿上的熱源透過清透的布料,傳遞到了她的心口:“這樣,感覺真實了嗎?”
楚辭抿了抿唇,長髮遮住了半張面孔,將她的羞澀笑意掩蓋其中。
抵達江塝村的時候,公雞開始打鳴,有早起的狗兒在街口狂吠。四周的泥坑路破敗又崎嶇,縱使帝居竭力把控平穩的車速,卻還是止不住車身的顛簸。
據調查,江塝村地處偏僻,沿路都是石頭壘疊的房子,炊煙裊裊。村裡基本沒有外人到訪,見到悍馬駛來時,一瞬不瞬盯著看,竟有種望眼欲穿的感覺。
楚辭被小男孩的眼神刺痛,心中壓抑著一股悶熱的氣息,好似江海翻騰,一片悵然。
“不論是人還是妖,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要走。”
帝居的聲音穿破重重悵惘,將她浮在江海上的心小心翼翼捧了出來,“這條叫做未來的路,荊棘太多,平坦太少。路也只能由他自己走,我們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楚辭翕了翕鼻尖:“我就多看了幾眼,你就有感而發了?”
“可不嘛!”江蘺打了個呵欠,手指在鼻尖煽動,“誰讓這傢伙一旦打翻了醋缸呢?”
蔣薜荔睡得昏昏沉沉,眼皮都還耷拉著:“誰?什麼缸?司馬光砸爛缸嗎?”
“都什麼年代了,還司馬光。”
接話的是松鼠精還沒來得及伸懶腰,身體再次跌落在車座底下。
這個挨千刀的帝居,一定是嫉妒他的風流倜儻、人見人愛,以後非得找個機會往死裡整他。
前方沒路了,也沒看到路幽昧的車。
林叢濃密,卻也沒有多大。小路兩旁雜草叢生,上頭還凝結著水珠。霧氣飄浮,清晨的朝氣蓬勃,連空氣都極其清新。
“不是說要抓蜂農嗎?怎麼都沒看到半點蜜蜂的影子?”
對於蔣薜荔的問題,實在是......眾人都懶得回答。
蜂農的蜜蜂,哪裡是隨便想看就看的?
帝居在不遠處打電話,高華丘那頭有些吵,似乎在集市裡面。還傳來忽大忽小的‘幾碗面’‘臘腸還是牛肉’‘扁粉’......簡單交談幾句,便掛了電話。
楚辭見他正朝自己招手,踩著碎石跑過去,到他懷中,被他揉著手臂笑:“慢點走,我又不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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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環住他,反將他一軍:“多快一分鐘,就能多抱一分鐘,不是嗎,大醋缸?”
被小丫頭揶揄著,心情大好,用脊背擋住身後的幾雙眼睛,趁勢偷親兩口:“褲兜裡有東西,幫我拿出來。”
“哦......”
聽話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一小袋巧克力。
看她欣喜的模樣,帝居也被感染了笑意,手臂搭在她的後腰上:“吃吧。”
兩人膩膩歪歪,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高警官他們到了哪裡?”
“他們的導航壞了,還在鎮上逗留。我剛才把定位發給他們了,過來的話大約需要四十分鐘。”
楚辭伏在他懷中,愜意點點頭。四周風聲輕快舒意,迎面拂來時,好似一條溫柔的綢帶。
啪!
是樹枝斷了半截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