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和芷薅起他的衣領,這才看到這傢伙的正臉,怒氣湧上心頭,掄起拳頭就是一巴掌。
那人也認出了和芷,整張臉又紅又白,用五彩繽紛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道上有句話,叫盜亦有道。劫富繞貧、劫官濟貧,還有一種,叫好馬不吃回頭草。但凡失手,絕不再偷第二次。
火車上,他們被和芷聲情並茂的表演嚇得魂不附體,又被警局扣留了兩個多月,前不久才被放出來。
“女、女俠,我們不知道這些是你的羔羊,否則我們堅決不敢打它們的念頭。”
“閉嘴!”
和芷拽著他下去找何正。
那傢伙可真能金蟬脫殼,每次被何正揪住,又以極快的速度溜走。來回不下數次,真考驗人的耐性。
和芷在一旁看得焦急,心裡想著,要是無名在,早就將這傢伙撳在地上摩擦了。
何正開始煩躁了,正中那人的下懷,趁機用腦袋將何正撞回泥潭,朝和芷撲過來。她躲閃不及,下意識揮手。
脆生生的耳刮子,響徹整個山坳。
水聲嘩啦啦,沖洗何正的泥巴臉。泥水從地板上匯成一條條水線,半晌才洗乾淨,心頭卻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兩個小偷,一個心有餘悸瑟縮著,另一個心高氣傲,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前者顯然是被和芷那個威力巨大的巴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後者好似見怪不怪。
“把他們交給我吧。”何正甩了滿頭的水花,渾身泥濘走來,“鄒老師的事情估計要先緩一緩。”
和芷說了聲‘沒事’,滿腹心事握了握還有些發麻的手掌。從沒想過自己的力道如此之大,竟然只用一巴掌就能將一個成年男人打趴下,還昏迷了一個多小時。
“你們說的鄒老師,是暮歌寨的那個支教老師嗎?”
受了和芷一摑的男人突然開口,僵住了兩個人。
“你知道他在哪裡?”
和芷揪住他的領口,顧不上滿手的泥巴,焦急忙慌追問。
那人笑了笑,勾起的臉狡詐如狐狸:“我是知道,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配合警察辦案,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巴掌男別過頭,譏誚吹起口哨。
和芷咬著牙,威脅他:“你信不信我再給你一巴掌?”
“你打啊,打死我,這世上再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瑟縮男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
“別衝動。”
何正將和芷拉起來,走到一旁開解她,用詞精準、句句寬慰、承上啟下......
“苗哥,你說他們會信我們嗎?”
被稱為苗哥的男人吐了口血水:“你掉進水中,遠處有一根浮木,你會怎麼做?”
“廢話,當然是拼了命也要撈到那根浮木,否則只能等死。”
這就是人性。
在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折手段。
和芷跟著何正回來的時候,人已經平靜多了,問苗哥:“你有什麼條件?”
“簡單,放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