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垃圾裝進袋子裡,不看她,嘴角上揚:“你要給我買?”
楚辭點頭如搗蒜:“你想喝什麼?”
“我想喝......”
故意拖長音,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楚辭不疑有他,抻長脖子湊過去。一不留神,手中的紙碗被他拿走,順帶還有她的熱牛奶。楚辭看著他沿著自己喝過的杯口一飲而盡,目瞪口呆。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磕磕巴巴:“你、你怎麼可以搶我的東西喝呢?”
他笑,故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頭:“那怎麼辦,都喝完了?”
所有的思考力在這一刻停止運轉,楚辭縮著脖子,脫口而出:“賠、你賠......”
“怎麼賠?”
怎麼賠?
還真沒想好。
帝居不敢再逗她,揉了揉她的發頂:“要不這樣,以後你想好了讓我怎麼賠,就跟我說,不論是上刀山下油鍋,都樂意奉陪。”
半杯牛奶而已,哪有那麼嚴重。
“口說無憑,要不寫下來?”
楚辭拽住他找紙筆的動作,伸出小指:“拉鉤就好了。”
修長的指腹勾住細軟的小指,纏繞了一圈。這一晚,寂寥的星空開啟了一道口子,細長的光澤萬丈長,星光熠熠。
日曆上又多個紅色的‘正’字,緊隨而來的就是濃沉的嘆息聲。
雷聲轟隆,和芷趴在被窩裡,戳著上頭剛剛填上的一筆,憂心忡忡:“你到底去哪裡了?”
這是無名失蹤的第十五天,距離她結束支教生活,也只剩下最後十五天。
自從上次他將自己送到老中醫的藥爐之後,就再也不見了他的蹤影。起初那幾天,整個寨子的人都在到處找他,都快要掘地三尺了。
後來實在沒辦法,只好遣人出寨報警,可接連五六天都在下雨,大雨滂沱,把寨子唯一的出口都被泥石流堵住了。
外人進不來,裡頭的人出不去,還真像被困在錢鍾書筆下的圍城裡。
雨聲漸次減弱,寨子裡已經有不少寨民把堆積的滑坡挖通,這兩天,應該就會有警察過來調查。
和芷抱著日曆,整張臉埋在膝蓋上,眼眶髣髴帶上了美瞳,溼紅溼紅的,砸落的眼淚浸染被褥。
她還有很多很多話要對他說。
她想對他說,我想要的新年願望,是你能陪我度過今後的每一天。
她想對他說,我想在清晨醒來時能看到你,想在刺骨臘月中有你的懷抱,想在想你的時候你也在想我,
她想對他說,我喜歡你,如果你心裡也裝著我,我願意為了你拋棄前半生擁有的一切。
她想……
可惜,一切都是空想,無法付諸實踐。
那個人,憑空消失了。淚水打溼了枕巾,也淹沒了她的心湖。
恍惚中,有人推開了房門,率先走進來的是一雙筆直的長腿。步伐沉穩,不疾不徐,向著眸色迷離的她走來。
熟悉的觸感落在額頭上,揉了揉,在同她低語:“退燒了。”
她張了張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想喊他的名字,想抱他,想傾訴衷腸,可最後,卻不及他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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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雙臂環他,日曆歪著身子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她被驚醒。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她觸了觸唇角,四肢百骸泛出密密麻麻的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