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跟了蔣苗裔這麼多年,人情世故還是知道一些的:“你們這是吵架了吧?”
“是。”
“沒有沒有。”
楚辭氣得怒瞪了某人好幾眼。
秋蘭拍了拍楚辭的手,一副為她主持公道的架勢:“別怕,跟蘭姨說,蘭姨替你做主。”
說什麼?怎麼說?
難不成說他們才認識幾天,並非男女朋友?還是說她現在要離開梨園到外頭住?
估摸著小姑娘是嚇壞了,秋蘭轉頭,眼神銳利看向帝居:“你來說。”
在楚辭如刀光霜劍般警告的注視下,帝居正式開啟了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架勢:“也沒什麼,麻煩蘭姨等下準備一套新的四件套拿到我的房間,讓她今晚睡得舒服些。”
楚辭倒吸一口涼氣,誰答應要在你的房間過夜?
他回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難不成你想讓奶奶受刺激?
你就不能換個好點的藉口?
藉口不在於多,而再於精。
一番眼神交戰,在秋蘭看來,可不就是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嗎?
於是乎,她就被莫名其妙的留下,住進了他的房間。多年來的防禦心在耳邊敲打,對於不過才見了幾面的半陌生人,這廝會那麼好心讓出房間?
說不準在她不知道的角落,正藏著一個微型攝像頭呢!防人之心不可無!
正提防攝像頭,房門被敲得哐哐作響——
“楚辭你給我開門,別以為躲在裡面就安全了!我命令你現在立即馬上給我開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蔣薜荔此時此刻就像一隻被人薅起毛的野貓,對誰都齜牙咧嘴。
楚辭揉了揉太陽穴,帝家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門才開了一條縫,蔣薜荔堂而皇之推開,質問她:“你憑什麼睡在我表哥的房間?還沒嫁人就開始鳩佔鵲巢,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心?”
楚辭不怒反笑,點頭應她:“說得有道理。”
蔣薜荔連續四年榮登高校辯論大賽的榜首,擅於針對對方辯友言語間的漏洞進行攻擊,吵架嘛,輸人不輸陣。
可楚辭這短短几個字,不辯解不攻擊,殺得她措手不及,一時間啞瞭然。就像一長串蓄勢待發的鞭炮,點燃引線時才知道,原來它是一串啞炮。
“既、既然你也這麼認為,那就立刻給我離開這裡!”
“沒問題。”
她答應得飛快,可蔣薜荔這心頭隱隱浮上一股怪異:“你是真的想走,沒騙我?”
楚辭揹包一挎,落落大方坦言:“我跟他又不熟,遑論女朋友。是大家傳岔了,這才有了今天的誤會。我不喜歡他,他對我估計也沒什麼好感。
“從家裡出來得匆忙,沒帶換洗衣服,我得先找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超市。”說完,看向她,“原本打算偷溜,現在有你,待會兒要是碰上蔣老太君或者其他人,記得幫我打下掩護。”
一聽到她不是帝居的女朋友,蔣薜荔的心放下了大半,隨即拍著胸脯保證:“一切包在我身上。”
一拍即合,同仇敵愾。
兩人按照部署的計劃行動,一個望風一個逃跑,四隻眼睛咕溜溜留意四面八方的風吹草動。
‘敵人’不躲不閃,恰從正面迎來:“你們這是做什麼?”
二人身形一僵,默契對視一眼,蔣薜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