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居笑著轉身,身後突然襲來一股柔韌的力道,輕若羽毛的小身板像八爪魚般纏住他的脖頸和腰腹,帶著女孩的怨憤:“想見他,先過我這一關!”
說話像風鈴似的,叮叮噹噹,沒點威懾力。
“下來。”
三下五除二解除她雙手的控制,楚辭趁機後仰下腰,集中全力以腳後跟上的攻擊力衝撞帝居的腰腹,在他碰上腿脖子的時候猛一旋身,腳尖上的刀片刮上他的手臂。
沒想到看似無害的女孩居然深藏不露。出手快、準、狠,絲毫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經過初次的試探,楚辭鉚足全力攻擊他的下盤,借柱子的託力和案臺的距離,伏地夾住他的右腿,像螃蟹用殺傷力十足的鉗子,費盡全力一扭,沒倒。
正常,男人的體格比女子健碩得多。
可楚辭不是一般的女子。
腳尖上的刀片再次上揚,朝他腿胯就是一掃。
帝居側身一閃,動作迅速撳住她的腿肚,借力使力,將她拽到自己身下,身軀如泰山般覆上去,捏住她的下頜:“想讓我斷子絕孫?小小年紀,怎麼心那麼狠?”
楚辭抽動著被他撳住上箍的雙手,雙腿還在掙扎。呼吸交纏在彼此間,面紗在過招中落了大半,露出粉紅的鼻尖和半張臉的輪廓。
“放開我家小姐”
松鼠精像上了發條般不斷彈射松子,顆顆力道強勁,帝居一時不察,被傷了胳膊和腹部,一個翻身立起案桌,挪動間閃進立柱。
“小姐小姐,沒事吧?”
不怪他,這攻擊時靈時不靈。
楚辭重新系緊面紗,原地活動了下四肢,今天不報仇,她就不姓楚!
松鼠精怕楚辭吃虧:“要不等主人回來再說?”
他受傷倒是沒啥事,可楚辭不能出一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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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打過來了,再不還手,吾伯的招牌不保!”
幾年前,在倫敦。
有個美籍男同學屢追不到她,開始四處造謠,把她的名聲毀得一塌糊塗,連校長都信了,隱晦勸她退學。
她可有可無應下,正收拾行李,舍友阿黛爾急衝衝跑進來,拉著她下樓。
幾條細長的橫幅,上面寫著腌臢不堪的語句,周遭都是口哨戲謔聲,有些還公然朝她潑髒水。造謠的男同學舉止輕佻走過來,露出孟浪犯賤的表情:“聽說你家裡是專門賣那些一文不值扇子的,要不我派幾個兄弟專門拜訪一下?”
第二天,男同學寫了一封信寄給校長,裡頭有他因為屢追不到她而心生怨憤,便‘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四處造謠滋事,逼得她不得不退學。
後來有人傳出訊息,說他得罪了一些人,被‘好好’教訓了一番,最後送進了精神病院,此生都不可能從裡面出來。
不是些什麼人,就她一個。
吾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剩不多的親人,誰要是敢對他存有任何不利,她就算豁出命,也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帝居正在計算橫樑與天窗的距離,那被她識破身份的小姑娘此刻正蓄勢待發,像一頭氣勢洶洶的野獸。
浮影中似乎還有一棕紅色的松子,懸在空中,像是要與人傳遞訊息。
張牙舞爪的楚辭撲過來,卻與他擦身而過。後知後覺明瞭他的目的,當即掉轉衝勢,抱住他的腰腹,使盡全力將他拖下去。
帝居早有準備,揪住她的頭髮往上一提,手感還挺絲滑的。單臂夾住她的細腰,兩股力道相撞,自然抵消。兩人跌落地板,不斷朝另一邊滾落。
楚辭搶先一步壓住他,奪走魚腸刀,抵上他的喉頭,居高臨下俯睨他,以絕對勝利者的姿態。
搬著案桌衝過來的松鼠精見到這一幕,幽幽然鬆了一口氣。鬆手的時候一不小心,案桌一腳砸中了腳背,疼得齜牙咧嘴。
“我只想見吾先生,結果卻被你好一通教訓,這算什麼道理,楚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