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被檮杌困在自己的身體裡,這段時間以來,她嘗試過要從各個地方攻破檮杌設下的陷阱,可惜都無濟於事。
這就是檮杌的狠辣之處你想要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可讓你沒有機會把秘密說出去。
看著身旁的帝居因為自己而被迫沉睡,心頭涼了大半截。像是有人朝她心口插了把刀,痛得難以呼吸。
“別掙扎了,”檮杌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落井下石的暢意,“今天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得了他。”
楚辭心急如焚,體內的黑翳再次翻湧,不斷侵吞她的意識。黑乎乎的漩渦在她的眼前開啟,不斷席捲,最終將她徹底吞沒。
路幽昧跟著千面閻羅進了暗門,入目見到的便是寒玉冰床。上頭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便帝居和楚辭。
不過楚辭的身體半明半暗,髣髴下一秒就會消失無蹤。
“這女人是誰?”
路幽昧眯著眼,一瞬不瞬盯著楚辭。
千面閻羅擋在路幽昧跟前,阻止了他的毫無顧忌的目光:“這個跟路先生無關,帶走你要的人,這筆交易就算成了。”
“如果我今天非要帶走三個人呢?”
千面閻羅露出尖銳的爪子,在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路先生,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還聽過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是嗎?”
“路先生大可去試試看。”
暗門搭上一朵開得妖豔的荷花,兩朵、三朵.....瞬間佔據整個房門:“話別說得太滿。”
“何仙姑?”
千面閻羅不可置信,那晚他之所以那麼晚趕到,就是遭到了萬里荷塘的圍堵。
何仙姑露出本貌,冰肌玉骨配上粉色的荷花裙,笑容卻是嗜血的狠戾:“千面閻羅,你還是那麼蠢!”
“你乃仙界道法高超之仙,為什麼要跟人界之人為伍?”
“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發出尖銳叫聲的海東青棲息在路幽昧肩上,鷹眼冷傲,“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用永恆的利益。”
千面閻羅冷冽大笑,的確,他為了救楚辭而選擇犧牲帝居,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想帶走楚辭,就從我的屍體上爬過去!”
路幽昧挑眉,一臉玩味:“他在向你們下戰書。”
一荷一鷹左右包抄,與千面閻羅鬥法。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刀光劍影。
路幽昧慢悠悠踱步走到寒玉床前,居高臨下欣賞楚辭的容貌:“嘖嘖嘖,多麼漂亮的一張臉。”
手指抬到半空,忽然被一股猛力彈射,飛落在地。原本沉睡的帝居手持謠迷石,凝出一團籠罩楚辭的光圈。
不止千面閻羅,其他人都愣住了。
帝居小心將楚辭從寒玉床抱起,雪白大氅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風。
千面閻羅厲聲呵住:“她不能離開這裡,否則精魂不保。”
帝居置若罔聞,長軀氣場磅礴,眸色深邃如黑曜,髣髴變了個人:“我的妻子,我來救!”
一眨眼,帝居和楚辭從他們眼前消失,連帶著被困的蔣薜荔和江蘺,也都一併不見了。
崦嵫山,萬物凋敝,枯木斷枝橫陳,仙氣散盡,一派淒涼蕭瑟狀。
蔣薜荔揉著痠疼的腦仁,咳了好一陣才悠悠緩過氣:“這裡是哪裡?”
怎麼臉上還帶著一個面罩?
“別取下來。”篝火映照一道長影在洞壁上,脊背挺拔頎長,“山裡霧障重,面罩上新增了特殊藥材,足以防毒。”
“帝居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