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隨即又有幾個人走過來,簇擁著將她帶回房間。一番精心打扮,又戴上重若千金的鳳冠,深紅色的霞帔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嬌美身材。紅蓋頭一遮,鴛鴦戲水的圖案分明立現。
吉時已到,拜天地。
一連串的繁瑣禮節下來,潘玉兒真覺自己活在夢中,每一秒都極其不真實。可當躺在絲絨的被褥上,雙手枕住側臉,浴室傳來的流水聲讓她臉紅心跳。
盛世婚禮、八抬大轎、親友見證......他許諾她的,不論哪一世,一樣也不曾少過。
眼淚止不住往下掉,這樣的幸福,她期盼了多久?
十年?
五十年?
還是幾百年?
數不清了。
孤枕難眠的日子裡,她剪起了紙花,無數的花樣被她裁剪出來,藏著懷念與回憶的片段,又被團團的火苗吞食。
本以為再也無法與他在一起,直到那個人找上她......
“在想什麼?”
居高臨下的黑影籠罩在她的身軀上,脖頸處傳來一抹冰涼的冷意。溫熱的嘴唇在她的耳垂上拂過,勾得她渾身顫慄。
他是如何避開障礙物,準確無誤抱住她的?
潘玉兒緋紅著臉,攤開溫軟的柔荑,聲音低如蚊吶:“毛巾給我,我幫你擦頭髮。”
話音還未落全,身體驟然下沉,蝴蝶脊背抵上絲滑的被褥,山嶽般的長軀覆上來:“正事要緊,其他的先放一放。”
她固執著不肯給,在他懷中又是扭又是滑,動作利落得堪比泥鰍。
蕭寶卷被她磨得也放下了興致,單手撐額,一瞬不瞬盯著她:“想說什麼?”
雖說他已看不見,可那雙深濃髮亮的眸子,歷經好幾世,依舊讓她怦然心動:“想問問你,為什麼要燒掉我們的結婚證?”
他漫不經心‘哦’了一聲,雙手枕在腦後,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想燒就燒咯,哪裡有什麼為什麼?”
她攀住他的胳膊上移,瀑布般的長髮掠過他的脖頸,小身軀覆在他身上,紅著臉質問他:“我想聽實話。”
蕭寶卷心頭一緊,眼底的眸光深了一個度,倒映她的沒得不可方物的五官,心甘情願交底:“下輩子換我去找你,拿著我們的結婚證書,連哄帶騙,早點把你娶回來。”
還未褪去紅絲的眸眶再次浮起氤氳的光澤:“為什麼不是我們彼此按照頻率契合的軌道相遇,再續前緣?”
蕭寶卷親了親她的額頭,喉頭上下滾動,帶著抽噎的酸澀:“想著你找了我這麼久,補償一下你。”
“那不是補償。”
是折磨。
彼此折磨。
“好,都聽你的。”
嘴唇沿著她的秀眉掃動,往下挪動,不緊不慢,卻又惜如珍寶。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