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八點二十,九點整!
整層樓除了他的辦公室,四周靜悄悄的。蕭寶卷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出辦公室,一轉身,險些嚇得魂飛魄散:“你誰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持著手電筒的保安將他從頭到腳照了個遍,掏出電擊棒:“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說,你是不是小偷?”
蕭寶卷一個白眼快要翻上天了。堂堂一個公司經理,居然被人保安誤認為小偷?這保安的眼睛得有多瞎?
“怎麼不說話?心虛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我老頭子勸你一句,別反抗,趕緊束手就擒!”
蕭寶卷:“……”
這老頭,警匪片看多了吧?
“怎麼,還不服?”
保安一臉‘勢必要將你拿下’的勢態,手中的電擊棒啪啪作響,作勢就要朝蕭寶卷打去。
“方伯伯。”
走廊盡頭傳來規律的腳步聲,沉穩平緩,不緊不慢。藉著方圜的手電筒餘光,逐漸映照一道纖細的影子。
“是潘丫頭啊。”
潘玉兒的尖細的瓜子臉逐漸清晰:“忘記跟您說了,今天有人加班。”
“我知道,就是這個敗家子,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說完,方圜露出一臉輕蔑不屑的表情。
蕭寶卷臉上頓時垂下幾條黑線:“你這個狡猾的老頭,既然認識我還汙衊我是小偷?”
方圜伸了個懶腰:“天天花邊新聞不斷,又砸車又砸錢捧那些‘花瓶’上位,想不認識都難。”
轉身對潘玉兒低語:“給這種人工作,簡直是羊入虎口。潘丫頭,這個送你,總會用得到的。”
鄭重其事將防狼電擊棒交到潘玉兒手中,還朝她使了個眼色。偏轉視線的剎那,忍不住驚呼:“丫頭,你這臉怎麼了?”
潘玉兒將防狼電擊棒收好,朝他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笑容:“應該是不小心沾到了,等下洗一洗就好。”
“行,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別看我老頭子瘦骨嶙峋,我孫子可是個響噹噹的警察。”
謝過方圜,倒是迎來蕭寶卷似嘲似諷的揶揄:“這才一天,就把所有的人心都收買了?”
潘玉兒二話沒說,直接拎起他的領子朝辦公室裡扔,冷聲質問:“我的臉是怎麼回事?”
心頭一個咯噔,差點忘了這件事。扶額一陣蹙眉,旋即擺手哈哈笑了兩聲,一筆帶過:“跟你開個小玩笑,不要當真。”
“那這個呢?也是玩笑?”
潘玉兒持著手機,上頭正播放著一節不過三十秒的影片。可裡頭的主角,他可個個都認識。
打頭的是彪哥,接下來都是保護過他的保鏢。一個個鼻青臉腫,七暈八素,被捆在繩子裡,口中塞著破布,透過螢幕都能感覺到他們的撕疼。
“你你你......好你個潘玉兒,沒想到你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來。他們雖是我花錢僱來的保鏢,可也是好幾條人命。你不僅毆打他們,還對他們進行了綁架......這種泯滅道德的行為,簡直人神共憤!”
潘玉兒靜坐在沙發上,雙手環在胸前,髣髴一名無關緊要的觀眾那般欣賞著他的表演:“你知不知道一個詞。”
蕭寶卷演累了,隨手拿起她買回來的酸梅汁,就著杯口咕嚕咕嚕往肚子裡送,抽空丟出兩個字:“什麼?”
“適可而止!”
猝不及防的,蕭寶卷猛嗆了一口,墨黑色的液體浸溼一大片地板。
“為什麼讓他們襲擊我?”
毫無起承轉合的問句,致使蕭寶卷咳得五臟六腑都要嘔出來了:“誣、誣衊咳咳咳......欲加之罪,何、何患無辭......咳咳咳......”
潘玉兒笑了笑,那叫一個陰惻森寒:“不承認?”
“沒做過的事情,讓我怎麼承認?”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蕭寶卷也開始加足底氣。
潘玉兒沒再多說,直接抽出電擊棒:“方伯伯讓我試一試他的威力,我正愁沒有試驗物,要不,就讓你來當第一個小白鼠,如何?”
蕭寶卷嚇得腿腳發軟,這東西,可不是誰都能試的:“潘、潘玉兒、潘女俠、潘女神......我承認是我讓他們蹲守在鴛鴦香鴨店偷襲你,誰、誰讓你之前對我就是一頓暴揍,任誰都不可能忍氣吞聲吧......可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要不咱們就兩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