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了結界,四周黑燈瞎火。
楚辭伸出手,故意晃了兩下:“黑不隆冬的,又要閉關修煉?”
白矖沒說話,蓮花指捻起一束白光,凝力一震。‘噗哧’聲接二連三,光線緩緩映亮楚辭不諳世事的清容。
緊接著,正前方散射出一道清光,像一隻落單的翅膀。凝神觀察才發現,竟是一幅光澤耀眼的卷軸。
卷軸緩緩拉開,每一幀畫面都清澈明晰地映落楚辭的眸光之中,再配之以白矖波瀾不驚的解說:“上古初年,萬物生長。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地脈上,生活著不同形態的神……”
神識逐漸露出端倪,他們學會了爭搶地界,以武力維護自己的權益。
漸漸地,神識完善的他們發現,單打獨鬥以暴制暴並非唯一的解決辦法,還可以眾志成城一致對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脈上,最後存活下來的,只有兩個部族。
一個是忠心擁護天地之神——女媧的嫽澧族。
另一個則是仗著聖靈石靈力而天不怕地不怕的琥珀族。
一次決戰,兩個部族的族長使勁渾身解數,都無法將對方擊潰於手下。
忽然間,嫽澧族的族長捂著喉頭,不知何時已滲浸五臟六腑的毒液正逐漸削弱她的神力。琥珀族族長趁人之危,狠狠將她擊敗。
看著奄奄一息的手下敗將,琥珀族族長狂悖大笑後,為了讓她死個明白,極其自負坦言:“要不是你做事太絕,怎麼會有如此下場?”
絕?
她一向秉持正身,萬事都留一線。
除了……
瞳孔在紫色的眸眶中猛然緊縮,此前的記憶碎片緩緩在眼前凝聚,湊成一難以置信的畫面。
對她出手的,居然是……
“沒錯,就是你們嫽澧族引以為傲的六耳獼猴!”琥珀族族長放浪形骸大笑,猙獰的面孔像極了魔鬼,“怎麼樣,被左膀右臂背叛的感覺,是不是滿腔怒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不用剋制,盡情發洩出來吧。”
此刻的他就像操控傀儡的始作俑者,尖銳的聲線如同鬼蜮魔幻了般,控制住了她,開始摧毀嫽澧族的一切。
就在他以為奸計得逞之時,女媧從天而降,不僅控制住了逐漸發酵的勢態,還狠狠懲罰了琥珀族族長,沒收聖靈石。
沒了聖靈石的琥珀族,就如同被拔走了老虎最鋒利的爪牙,不能耀武揚威,形勢自然是急轉劇下。沒多久就開始大批次遷徙,逐漸消失在上古舞臺之中。
“後來呢?嫽澧族的族長怎麼樣了?”
楚辭聽得入了神,肌膚上浮動著雞皮疙瘩,脊背也隱隱透出一股冰寒的陰意。
白矖柔荑輕揮,卷軸一如初啟般緩緩闔上,答非所問:“下了毒的六耳獼猴自知罪孽深重,為了不連累猴類其他人,引咎自盡。可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他下的毒,叫鳳宓妃子笑。
什麼是妃子笑?
彎彎的唇角勾起,整個面部器官都開始移動,相當於‘牽一髮而動全身’。
換句話說,嫽澧族被他‘下了咒’,一旦成為嫽澧族的族長,都免不了被鳳宓妃子笑掌控的命運。
楚辭心有所料,卻還在自我催眠著:“可我只是嫽澧族的聖女,並不是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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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矖箍住她的肩膀,狠下心斷了她所有的退路:“聖女即族長,楚辭,不要總想著規避,破除魔咒,這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
“那我不要這個聖女的頭銜了,誰愛當誰當去。”
多麼任性妄為的話,多麼不負責任的表現。
白矖捏了個訣,二人瞬間移回山洞之中:“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是我的錯,也該讓你出去歷練歷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