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的蕭寶卷,渾身虛軟無力,癱倒在地上,凌亂的白色西裝上遍佈口紅印。
水龍頭嘩啦啦響著,水花四濺,衝醒整個混沌的思緒。扔掉髒兮兮的外套,踉蹌著步伐走出狀如巖洞的男廁,震天響地的dj聲晃入他的耳膜。
七八個保鏢見他出來,立馬一擁而上,替他保駕護航:“蕭經理,您沒事吧?”
蕭寶卷不耐煩揮手,一時沒看路,險些從兩節大理石階上跌倒。下一瞬,玻璃杯摔落在地,滿地杯盤狼藉。
他是沒摔倒,卻撞上了一個酒吧的服務員。
“你走路沒長眼的嗎?”保鏢惡人先告狀,指摘女服務員的不是,“你們酒吧的負責人是誰,趕緊給我滾出來。要是我們蕭經理有什麼差錯,你們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一番吵嚷喧鬧,好多人聞聲湊過來。一時間,整個過道被擠得水洩不通。
急匆匆趕來的酒吧老闆諂媚賠笑,不斷道歉:“真是十分抱歉,我代她向您道歉。您放心,我們立馬採取措施,從今以後,您不會再見到她了。”
“慢著!”
蕭寶卷揮開保鏢的攙扶,神志混沌蹲到女服務員跟前,捏住她的下頜,加了幾分力道,“抬起頭來。”
女服務員嚇得渾身發顫,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脫蕭寶卷的桎梏,不斷朝後挪。
蕭寶卷面露不耐,有兩個保鏢立馬擒住女服務員的手臂,不讓她反抗。
“蕭寶卷!”
一杯冰涼徹骨的水潑得蕭寶卷滿臉水花,猝不及防,也防不勝防。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整個場面瞬間安靜。
女子氣勢洶洶揪住他的衣領,聲聲威脅:“蕭寶卷,誰允許你把我移出自己的生命之外?”
保鏢頭目率先反應過來:“你們愣著幹嘛,抓住她!”
“住手!”蕭寶卷慢條斯理抹了把臉,耷拉著背,滿臉桀驁朝她招了招手,“你你你,過來。”
紮了馬尾的女子一瞬不瞬盯著他,沒動。
蕭寶卷從褲兜中掏出一把小梳子,對著牆邊的鑲嵌的大理石牆鏡,不緊不慢梳著:“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啊疼疼疼”
女子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反手撳住他的手臂,將他丟進一旁的包廂。裡頭正在鬼哭狼嚎的一群人見到蕭寶卷這個霸王,心頭一怵,頓時作鳥獸散。
蕭寶卷被伺候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遭到如此野蠻對待,不怒反樂:“你個小丫頭片子”
伸出的食指被反掰,疼得蕭寶卷嗷嗷作響。
被反鎖在外頭的保鏢們個個心急如焚,倒也不是有多關心他,只是蕭寶卷要是少了根頭髮,董事長非得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彪哥,這下怎麼辦?”
“要不硬闖進去?”
正在他們猶豫不決之時,裡頭再次傳來蕭寶卷的嘶吼聲:“你們幾個是豬嗎,還不快來救我”
被喊彪哥的保鏢頭子示意他們開撞,可是這門太硬了,怎麼都撞不開。
“彪、彪哥......”酒吧經理瑟縮著肩膀,討好一笑,“我這裡有鑰匙。”
彪哥臉上掉下三條黑線,一把奪走那把鑰匙:“有也不知道早點拿出來?”
鑰匙還沒插進孔中,門被人從裡頭拉開。女子英姿颯爽甩了兩下馬尾,徒餘里頭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蕭寶卷:“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對其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別怪我拳下無情!”
保鏢們懾於她的氣場,誰也沒膽子攔著。
“你們是死人嘛,還不過來扶我起來!”
蕭寶卷被眾人扶到皮質沙發上,忍著皮肉之痛,怒不可遏,“把她給我查清楚,我要她所有的資料!”
有人嘀咕:“可她帶著口罩,看不清楚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