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
只是此刻,他卻是扭著腰肢,邁著女人緩慢而略帶優美的步伐而來。更詭異的,是他的穿著。他頭上戴著假髮套,髮套極長且柔順,一直垂到小腿。他穿著寶藍色旗袍,胸部雖然很平,但身材卻是很好。配上那步子、那持有的小姿態,很是撩人。如果你此時也看到了他,一定會覺得他是個人妖。
唐元,不,附身在唐元身上的是個女人。
她緩步而來,走到我面前,我直直地盯著她。她唐元的身體)臉上還化了妝,嫣紅的唇,濃而密的睫毛,臉上厚厚的脂粉,將臉刷得慘白。
若不是知道唐元是男的,若不是那胸部平得像平板電腦,我真的會以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個女人。
她裂開嘴一笑,卻是女人那種妖媚的笑。雖然唐元是個男人,但他長得白淨清秀,倒是和女孩子有點兒像。所以,這種笑容現在出現在他臉上,也並不怎麼特別突兀,反而更有種別樣的風情。
她蹲下身子,手指滑過我的臉頰,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冰冷。
“我們又見面了呢,婁姿。”她輕輕緩緩地說,可是聲音卻是粗啞的,就像裝鳳凰的雞,再怎麼裝都是雞。
是的,我們又見面了。自從她在宋文美景報復徐耀那件事消失之後,就一直未曾出現過。雖是當時被夜澤“魂飛魄散”了,但我和張俊一直認為她沒有死。在她附身在唐元身上出現時,我就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我望著她,猜測她的身份,她一心想要將夜澤置於死地,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手指在我臉上一道道地滑著,雖不如女人的手指一樣有長長的指甲,可仍是尖銳而疼的。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怕我呢。”她說,隨手就給了我一耳光,讓我耳中轟鳴作響。
“疼嗎?”隨即,她又像個神經病一樣摸上我的臉,柔聲問著,“很疼吧?”
我回眼看她,一層悲哀漸漸從我心底浮起,我是替她感到悲哀。她比夜澤、雲毀更可憐。
“啪”的一聲又是一耳光,她的聲音尖銳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她一把薅住我的頭髮,“你跟她的眼神真的好相似呢!我最恨的就是她的這種眼神,她以為自己就很高貴嗎?她不過是個蕩婦、賤人!”
她拿出一把刀,在我面前晃著:“這樣的眼睛,我看到一雙就挖一雙!看看,多漂亮的眼,挖出來也一定好看極了。”她用刀在我眼前比畫著,“這裡將要變成兩個血窟窿,血會不斷地往下流,就像她的眼睛一樣!呵呵……”
我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尖,只覺得脊背發寒。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比宋文美景、沈阮更瘋狂的女人。
我眼神顫抖起來,恐懼慢慢爬上瞳仁,我瑟縮地望著她,不斷地後退。她一把將我揪過來:“害怕了嗎?你不是夜澤現在最喜歡的女人嗎?竟然這麼膽小兒,你和我那個偉大的姐姐比起來,真像鳳凰和雞呀。”
我仍不斷地瑟縮著,終於她將我丟下,我一頭栽在地上。
她看著我,像是在打量一個畜生。她忽然又將刀伸向我,從我的額頭一直比劃到我的嘴唇,我臉色慘白,渾身冒著冷汗。就見她一冷笑,手起刀落,我就感覺嘴唇被利刃割開,血嘩啦嘩啦流著,疼痛讓我慘叫起來:“啊!啊!”
沾著我血的膠布仍舊粘在我嘴唇上,我看到大滴的嫣紅掉在地上,疼得我直想打滾。
那個女人看著她手裡的刀,那刀子鋥光瓦亮,我的血順著那刀刃滑落,滴落於地。
我疼得腦門冒著冷汗。
這個女人她真會殺了我!
一定要先想辦法保住自己這條命,夜澤他們一定會來找到我的!
我大口喘息著,嘴上的疼掠奪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
“這回該哪兒呢?”她手裡轉著刀子,就像在殺一隻雞,不知道先剁掉哪裡才有趣。
“別殺我,求你別殺我。”我瑟縮著說。
她將血抹在我臉上,笑得格外刺耳:“我是不想殺你的,可誰叫夜澤喜歡的人是你呢。上次你們讓我功虧一簣,你對夜澤的深情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我現在就是要先毀了你,我好想看看他看到你沒了眼、沒了手、沒了腳,沒了這張漂亮臉蛋,他還會不會喜歡你?我姐姐變成這副模樣的時候,他可是沒看到啊,真是讓我遺憾了一千年。一千年啊,這次,終於可以讓他看到了。你是不是也很期待,自己變成那副樣子,他是不是還會愛你?”
我心中越來越覺得毛骨悚然,她真的是個變態!
“你為什麼這麼想要報復夜澤?”我心中的那份懷疑越來越大,“你姐姐,你果然是阿阮的妹妹沈珠!”
“原來你知道我啊。”
我想起雲毀恢復記憶後,曾跟我提到的事情,阿阮有個和她長相頗為相似的妹妹,只是阿阮心地善良,而這個妹妹卻心狠手辣。兩姐妹似乎一起喜歡上了夜澤,但夜澤只鍾情於阿阮。沈珠還曾險些害死阿阮,但阿阮原諒了她,據說,後來沈珠判族通敵,險些害死阿阮他們一族,最後長老會將沈珠關押於蠻荒之境。後來雲毀便離開,及至那個世界崩塌滅亡,他未再見過阿阮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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