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認識他之後,我還從未見過他露出這種神情。
但是很明顯,他又像之前一樣,不想與我談論這個話題。片刻之後,他與我說話又變得沉穩、銳利,彷彿方才的迷惑完全從未有過:“你有心事?”
我心中一驚,但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便道:“在公司遇到了一點兒事兒,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有事?我覺得我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啊。”
“你今天一回來,滿臉都寫著‘我有心事,需要你安慰’。”夜澤抱臂得意地說,我被他逗笑了:“你胡說,我臉上哪裡寫著需要你安慰?”
“真的不需要?”他這次是認真問我的,我故作輕鬆道:“不、需、要。”
關於微博之事,我還是有那麼點兒承受能力的。
瞧著他潔白如雪的臉,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夜澤,我們一起來敷面膜吧?你雖然不用擔心自己老去,可是面板也要護理的。嗯?好吧?”
我拿過一片面膜就要往他臉上貼,他擋住,我噘著嘴望著他,夜澤嘆了口氣,終是鬆口道:“這是你們活人的東西,我不能用,你要燒給我才行。”
還要這樣?可我怎麼去給他燒個面膜啊?
後來這個問題還是被我解決了,我照著面膜畫了一張熊貓面膜,放在盆中給他燒了過去。再轉身,夜澤手中已經多了個白白的東西。等我給他貼上,面前就出現了一隻“大熊貓”,我撲哧就笑了出來。夜澤黑著臉瞧我,動手要揭開,我連忙阻止了他:“我好不容易才給你畫好的,不許揭!”
夜澤拿我沒辦法。他索性坐在了沙發底下,兩條大長腿蹺到了桌子上,繼續看他的電視。我瞧著他很舒服的樣子,便也坐在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把兩條腿抬到桌子上,可腿愣是比他短了一截兒,讓我羨慕嫉妒恨啊。我要是腿也那麼長,都能去做模特了!
“燒給你,你就能用?什麼東西,我只要燒給你,你就都可以用?”我想起他所說的話,好奇地問道。
“基本是這樣。”
後來我越來越困,最後的記憶是我好像靠在夜澤肩膀上睡著了。早晨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心中又不禁升上幾個糖度,是他昨晚把我抱上床的?
哎呀呀,說不定還是公主抱……想到這一點,我就把臉埋在被子裡,像麵條君一樣全身抽顫起來。
第二天,我就振作了不少,想要查到那條長微博到底是誰發的。我找到了最初發那條微博的微博號,註冊時間是一年前,微博上除了這條長微博再無其他。是有人故意在針對我,還是網上那些喜歡捕風捉影的人胡亂造謠呢?我不得而知。
或許,如adea姐所說,不去理會,也就沒人關注了?
但這件事,顯然超乎我的意料。
當我拿著水杯去接水時,正巧看到一幫五大三粗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有同事出去,立刻嚇得貼在牆壁上,一動不敢動。為首的是個光頭,手臂上還有霸氣的文身,他堵著我們一個同事,凶神惡煞地問:“有個叫婁姿的女人,是不是你們公司的?”
我心中驀然一慌,那同事戰戰兢兢回頭看了我一眼,顫抖地搖著頭:“我,我不知道!”
<d就是婁姿吧?”
我心下意識不妙,轉身就往回跑,只聽得光頭一聲大喝:“兄弟們,抓住她,她就是婁姿!”
呼啦一聲,那群人就衝了進來,頓時引起一片尖叫,還有男同事的和罵聲:“你們幹什麼的!”
我跑也沒跑掉,就被一個人抓住了頭髮,似要被撕裂了頭皮一樣,我嚇得大叫一聲:“啊!”
我被人拖著往後走:“大哥,是不是這女人?”
“你是不是叫婁姿?”光頭惡聲惡氣地問。
我驚懼不已,感覺這事與吳丹露有關:“不是,我不是婁姿!”
啪的一聲,我的臉上就捱了一巴掌,打得我耳朵發矇,全公司都靜寂一片,光頭叫囂道:“老子看你就是婁姿,就是你這個臭三八害死露露的!”
“你們這是幹什麼?這裡是公司!”有男同事嚎了一嗓子,要衝過來,結果被小流氓打了一拳,光頭啐了一口:“td的來幹嗎?老子是來給我妹妹吳丹露報仇來的!老子今天就找這個女人!老子奉勸你們一句,和這事沒關係的。別過來插手,不然老子的拳頭可不客氣!”
前面有男同事被打得流鼻血的“可怕後果”,公司裡的人竟沒一個人敢吱聲了。這情景讓我心中發涼,我忍著臉上的痛為自己辯解說:“吳丹露不是我被害死的!你們這樣闖進來抓人,就不怕警察來逮你們!”
啪,我又捱了一巴掌,光頭趾高氣揚地說:“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幹什麼的!老子想整死個人是分分鐘的事兒!你跟我妹子做電梯,怎麼你就沒事,偏偏我妹子被門夾死了?!啊?!我妹子不止一次跟我說,她在這家破公司裡總有個死三八跟她作對,那人就是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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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句調侃:“我真很想知道,這位先生,您是做什麼的?竟敢來這裡鬧事,你來這裡前就沒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的老闆又是做什麼的?”
徐耀!
我撇過眼,就瞧見徐耀如松一樣站在公司門口,體裁合身的西服,還有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要多颯爽英姿就要多颯爽英姿!我像看到英雄一般,眼淚都流了出來。而他身後站著宋文美景,她瞧見我大叫道:“婁姿!”想要過來,卻被徐耀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