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在這處小鎮呆了三四天,那些噁心的吸血臭蟲就沒有停下對自己的監視。
這讓自己感覺到厭惡,卻又沒有辦法做些什麼,畢竟這裡原本就是別人的領地。他是一個後來者,受到監視也是應該的。
在附近居民詫異的眼神中,天狗將手裡的易拉罐捏成了碎片,然後扔到了地面上。
那些骯髒的小老鼠感覺到這種無形的威脅,一個個地把自己藏得更加嚴實了。
或許茉莉不在身邊事個好事,天狗如此想到,那個艾倫伏位元斯應該有什麼事情在故意不說,反而在暗地裡引導著自己。
他想讓自己離開。
還是狼狽為奸,一同參與。
那些過於蔥鬱的松柏從一開始不同尋常,湧動在地底下的鮮血暗河,幾乎是一刻不停地在流轉。
如此強大儀式結界真的是一個血族家族需要的東西嗎?
那個血族族長恐怕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騙過自己,所以才如此彬彬有禮,希望自己能夠視而不見。
而那道黑色影子,天狗想不明白,只能當做是血族對自己的威脅。
哼。
他嗤笑一聲,這些鬼東西的心思還真是複雜,即使和人類世界的腐朽政客相比,都不逞多讓了吧。
但是它們不知道的是,天狗少爺我從來不受威脅。
“等等。”
“茉莉,有危險!”
印第安的營地。
油桶裡面的火焰還在燃燒。
地面上不止一次地出現了金黃色的彈殼。
吸血鬼穆裡邪笑走向眾人,他大概知道自己這次是被這群低賤的人類給算計了,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目送剛剛那位僥倖逃過一劫的印第安女人捂著脖子向後面走去。
男人手持著木質長矛,胸口扎著紫色藤蘿,和拿著弓箭的女人一同保護著身後老酋長。
這是一位堅韌的老人,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在黑髮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他臉膛仍是紫紅色的,下巴鼓起了一個大大肉包,腿上是一襲破舊的的青布棉襖棉褲,頭上還包著一塊五顏六色的羽冠。
老酋長的眼睛死死看著對方,如同森林裡最有勇氣和鬥爭精神的野獸彼此相遇。
“看來你就是這兒的頭頭?”吸血鬼沒有把它放在心上,通紅的眼球看誰都是美味的食物。
“我是奈亞格桑部落的酋長,烏塗庫爾納魔都土,就是你擄走了我部落的居民愛爾納嗎。”
老酋長的語氣沒有一絲變化,如同天上的狂雷悶然躲在雲層之中,等著合適的時機爆裂而出。
“哦,你是說那個天真的小女生呀。”穆裡的手指上漸漸長出了爪子,他獵食器在喉嚨裡面蠕動了一下,看來在回味當初的那份美味。
所有人都知道。
他是在故意調起情緒。
“你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該不會和她是親戚關係吧,哈哈哈哈。”
老酋長粗獷的臉變得更加沉寂了,黃河一般的額頭高聳起了幾道“川”形的字眼,他緩緩閉上眼睛,心靈中情感如洪水波瀾,又如運河般穩定。
時間的小河從那一刻停歇。
愛爾納,我的女兒。
如同風兒一樣活躍的你,自從踏上了去往加州的道路,難道註定要離我而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