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宗教來源於未知,它脫胎於人類對陌生世界的不理解。
原始森林的大型野獸,古老沼澤的劇毒昆蟲,燒灼一切的山火,橫貫天際的雷霆。
面對種種一切足以致命的威脅,人類不由自主產生的畏懼感促使他們解釋出了貌似合理的神話傳說——人格神統治世間萬物。
他們的後代繼而再用與祖先自創的神話傳說相符合的祭祀活動來安撫的自己的內心,比如針對的狩獵之神的活動就是獻祭自己最肥美的獵物,針對春耕之神的活動就是用下地耕田的儀式。
等到這個祭祀儀式逐漸發展,人格神的能力會逐漸向全能化發展。
掌管狩獵的會順便兼職愛情。
掌管生命的會順便兼職送子。
就像大家都知道的,我們幾乎可以對佛教中觀音菩薩許任何的願望。
年紀大的老人會許願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中年人會許願自己家招財進寶、財源滾滾,少年人則會許願自己愛情美滿、多子多孫......
比較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人向著如來佛祖許願。
當宗教發展到後期,文字和神話成了信仰的寄託。宗教既是一種工具,又是一種強大的力量,這時出現的一神教就比較極端了。
神近乎無所不能。
而信徒不但不能向信仰的神許願,還必須滿足神的願望。
天底下還有比這還虧本的買賣嗎?
魯蘇坐在石頭雕刻的寶座上,灰塵從他所處教堂的二樓飛落下來,正好落到腳邊上一個亂亂糟糟草叢堆上。
因為接觸不到太陽的緣故,這片草地已經發黃。
花白的根系上面有幾根完全枯萎的葉子,蔫兒吧唧地耷拉在地面上。
它和這座教堂給人的感覺一樣,一樣完全沒有生命力可言。
從外面稍微一瞥,就可以看到整座教堂上面都有無數的磚石被風化,如同飽經滄桑的殘垣斷壁,放耶穌像的地方築了個鳥窩,可惜只搭到一半就飛走了,除了考古學家沒有人會對這類地方感興趣。
就算是外面圍牆上用來造房子的石頭,能抱走的也都已經抱走了。
整個教堂其實就是一塊亂石堆。
沒有人來,也沒有人會注意。
魯蘇就住在這裡。
他的體型太大,如果不找一個地方隱藏自己,遲早會被發現。
維爾塔上校對於神明離開自己的寬闊莊園,轉而呆在的這個廢棄的教堂,十分“憤慨”,他甚至表忠心:“願意處死自己所有的僕人,為主打造一個愉快的宮殿。”
當然,這一點魯蘇是聽不懂的。
但是他畢竟是有個有理智的蜘蛛怪,魯蘇清楚知道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混得不錯,身份不能太早的暴露。
最起碼得等到勢力強大到可以左右天下局勢的時候,才可以正大光明的地出現在別人的眼皮子的底下,不然還沒等自己從人類的世界裡面收穫價值的時候,就先被趕走到印第安部落了。
目前來說,這個時代人類的信仰還是比較堅挺的。
魯蘇害怕萬一所有人都被信仰忽悠極度厭惡自己這個蜘蛛怪的話,就算自己能夠將人強行變成吸血鬼,但像現在這種人人都極為保守的年代,想上天堂的人一定不介意以命相博。
這樣子計劃就會麻煩起來了。
一直呆在教堂裡面,魯蘇陡然覺得有幾分無聊,他悄悄地站立起來,在一樓的廢墟里面走來走去,偶爾發現一本《經書》讓他也不由自主地翻了翻。
這裡空氣比較乾燥,一樓下面很少見到的苔蘚。
可能因為儲存恰當,《經書》還算完整。
說來也是真奇怪,雖然電影《佐羅》講述的是西班牙殖民時期的俠盜事件,但是自從自己來到這個地方,魯蘇見到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西班牙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