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故離席之後,季筌和樊期回到後堂商議處置上官朔之事。
“我見費使君今日之意,似有對我府不計前嫌的肚量,上官朔羈留在此終究是個禍患,不如趁此機會將其獻給官府。你以為如何?”季筌問道。
樊期早就覺得應該想法子解決上官朔,最近這段時日府上所有人皆要看其臉色,如同伺候大爺一般,時間長了這誰人忍受得了?
“季公英明,這上官朔已去羽翼,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大用,反倒會害了全府。”樊期當即贊同道。
兩人意見一致,當即決定將上官朔捉起來交給官府。
季筌吩咐樊期去安排人手,自己回到前廳繼續接待費恭等人。
費恭並不知道季筌離開的真正緣由,見他回來時面色有異,還特意關心地問了幾句,當然都被季筌隨口搪塞過去了。
“那我們接著之前的話頭繼續談?”
“使君請講。”
費恭微微點頭,從新開始說自己的一系列政策安排。
這一次季筌依舊沒有全神貫注,因為他心中牽掛著自己託樊期去辦的事情,不過這一次他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像先前那樣直接走神。
袁錄和曾令雖有不快,但看費恭都沒有表示不滿,兩人也只好耐著性子陪在一旁。
此時此刻,樊期已經來到了西廂房外的走廊,把兩名負責看守上官朔的下人叫道了跟前詢問道:“裡頭那人醒來過嗎?”
見兩名下人皆連連搖頭,樊期稍稍鬆了口氣,囑咐那二人道:“季公要對付他了,你們分頭去多叫幾個人來,帶上繩索,入房縛之獻與費使君。”
那兩人提心吊膽已久,聽樊期如此交代,各自心頭暗喜,連忙跑去召集人手。
樊期自己守在上官朔門前等著。
等待的時間總算讓人覺得難熬,他下意識地在門外踱起了步。
兩個來回之後,樊期恍惚聽到屋內似乎有什麼動靜,他心頭疑惑,小心翼翼地試著推了推門,發現房門竟然沒有上鎖。
他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進入了上官朔屋內,繞過屏風朝床榻走去,隨即便驚呆了。
床上沒有人!
樊期剛想扯開嗓子大喊,就被人從背後一擊打暈過去。
未及,屋外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七名季府的僕役從外頭進來,拿著繩索朝床榻奔去,不由分說撲上去將裹在被子裡的人捆了個嚴嚴實實。
“樊先生呢?”領頭的人見大功告成正沾沾自喜,忽然發現不見樊期的下落,一時間有點奇怪。
其他人面面相覷皆不知情,最先那兩個被樊期吩咐去喊人的也一臉茫然。
“不是樊先生讓你們倆喊人動手的嗎?”
“是啊,樊先生說是季公的意思。”
“怪了,那這會兒樊先生人呢?”領頭的人左顧右盼,彷彿樊期會躲在這間屋子裡似的。
被捆在被子裡的人這時候發出了掙扎的動靜,眾人立刻對其一頓拳打腳踢,口中咒罵不斷。
過了一會兒,不知是誰率先說了一句:“這裡頭的聲音怎麼有點像樊先生?”
這一句話猶如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開,領頭的人想一探究竟,但又害怕解開繩索會讓上官朔暴起發難,於是他讓人取來剪刀把被子剪開口子朝裡頭看。
被捆在裡頭的正是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樊期,他的口中還被人塞了一團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