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水師橫江,王基的荊州軍不敢走水路,從陸路趕過來要稍微慢一點。不過大將軍放心,諸葛誕和叛將文欽向來不睦,文欽率吳軍入城之後,諸葛誕是絕不放心親自出擊的。”鍾會安撫司馬昭道,“諸葛誕坐擁叛軍十餘萬人馬卻在壽春城中無所事事坐以待斃,此戰的勝利必屬於大將軍。”
“士季看起來很有把握啊。”聽到鍾會這麼說,司馬昭稍稍心安了一些。
“東吳朱異雖然一時得勢,不過據我觀察,吳軍士兵苦於陸戰,這些日子他們強行向壽春突進,損失也不小。”
吳軍自登陸江北以來,與前來阻擋的魏軍連番交戰,雖然將戰線不斷推向壽春,但由於諸葛誕並沒有從壽春出擊配合朱異的作戰,讓魏軍得以暫無後顧之憂地全力阻擊東吳主力。
文欽和全懌等人進入壽春之後雖然幾次向諸葛誕提出主動出擊和朱異來一個南北對進的配合攻勢,但均遭到諸葛誕以各種理由拖延拒絕。
最後文欽等東吳將領都明白了,諸葛誕根本無意主動迎接朱異,他只想依靠手中龐大的兵力保住壽春城逼退前來討伐的曹魏大軍,形成在淮南割據稱王的事實。
東吳不過是他用來對抗曹魏討伐的籌碼而已,對於這種暫時的盟友諸葛誕並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十分希望魏吳兩方能夠先拼個兩敗俱傷,他好漁翁得利。
諸葛誕的作壁上觀使得朱異率領的吳軍進展十分艱難,在司馬昭殺雞儆猴式地誅殺了怯戰的將領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不把大將軍死守的命令當回事,即便是淮北屯田兵這樣魏軍之中的弱旅也在前線的營壘據點中死扛吳軍的進攻。
領軍作戰的朱異此時正兩頭受氣,諸葛誕在壽春過於明顯的擺爛行為已經激怒了他,但後方的孫綝卻一再催促吳軍儘快推進至壽春,還屢次在信中措辭嚴厲地質問朱異為何進攻緩慢。
“好不容易熬到諸葛恪走了,又來個孫綝!兩任大將軍就沒一個讓我舒心的!”朱異怒氣難抑地把孫綝的書信丟進火盆。
一旁的老將丁奉勸諫道:“大都督,征戰時期,還當謹言慎行吶!”
“我還能做多久的大都督呢?”朱異負手長嘆道,“諸葛誕擺明了想看我們和魏軍拼消耗,壽春城十多萬人馬一點動靜也沒有。文欽和全懌他們估計這會兒都被諸葛誕給看住了。”
丁奉也嘆了口氣,但沒有說什麼。
朱異似乎為了發洩怨氣,繼續說道:“大將軍絲毫不瞭解我們前方的情況,一再催促我進軍壽春與諸葛誕匯合。但魏軍抵禦頑強,加上荊州和青徐又有幾路強勁的援兵即將趕到,我軍師老兵疲,繼續孤軍進攻恐有傾覆之險!”
“大都督,救援壽春是主上和大將軍共同的意思,此時我們若是因為困難而裹足不前,只怕回去要被治畏敵之罪。”丁奉獻計道,“為今之計,只有暫時舍下輜重,派奇兵從魏軍防線的縫隙中穿過繞到其軍背後,如此才能瓦解敵軍的防禦、摧垮其鬥志。”
朱異擰眉沉思片刻,丁奉的計劃雖然冒險,但卻是如今進退兩難的他唯一的選擇了。退兵,定要受孫綝的構陷和懲罰,繼續用常法進攻,則不知打到壽春要耗費多久時日,除了冒險一試別無他法。
“丁老將軍,你可願為前鋒,率軍奇襲敵後?”
丁奉用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甲,慷慨應命:“大都督放心,末將一定把魏人的屁股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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