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越來越重,玉瀛忍不住出聲道:“將軍,小不忍則亂大謀,和陸刺史的談判要緊,你先……”
“閉嘴。”姜遠冷冷地打斷了她,“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
左平的腳尖已經勾住了流星錘的鎖鏈,他對姜遠問道:“外頭全是我的部下,姜將軍覺得自己有能耐闖出去?”
姜遠不屑一顧地笑了笑:“從方才進屋時那兩個使槍的倒黴鬼的身手來看,你的部下也不怎麼樣。”
左平咬了咬牙,正打算反駁他,外頭忽然跑進來一名士兵報告道:“左將軍,我們從那些人的屍體上找到了這個……”
姜遠不用仔細看也能猜到,多半是解煩衛們的令牌,他在心裡幸災樂禍,面上仍然不動聲色。
左平看了一眼手下拿回來的令牌,臉色立刻就變了。
“告訴所有人,此事不許聲張出去。”左平對手下嚴肅地囑咐道。
“是。”那士兵也曉得其中的利害,趕緊答應一聲回去通知其他人嚴守秘密。
姜遠拉起玉瀛的手往外走,對左平說道:“你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解決吧?那正好省事了,我帶我的侍妾先回去了。城中出了這樣的事,陸刺史那裡你恐怕不好交代吧?好好想想吧。”
左平雖然不甘心就這麼放他們走,但他現在的確沒有時間和姜遠糾纏,確認了這五名被殺的賊徒都是解煩衛裝扮,今晚的這件事便沒有那麼簡單了。
殺了直屬於孫氏皇家的解煩衛,雖然是場誤會,但對他們這樣的底層兵將而言已經是天大的簍子。左平自己也沒有辦法處理,只能儘快把情況報告給陸胤。
姜遠一方在今晚這場衝突中則是佔了大便宜,解煩衛偽裝盜賊如此行事終究是他們吳國理虧。陸胤哪怕知道了真相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還不得不向姜遠賠禮道歉,畢竟是在他的治下發生了這種事。
深夜的交州刺史府內重新亮起了燈火,陸胤和僚屬們對著五塊沾血的解煩衛令牌陷入了氣氛凝重的長久沉默。
“姜遠在和解煩衛的衝突中受傷了,不過這五人中有四人都算被他所殺。還有一人是被我們趕來的巡察士兵擊殺。”交州司馬把自己從左平等人那裡瞭解到的情況向陸胤報告。
陸胤問道:“姜遠傷勢如何?”
“應該不重,據底下計程車兵所說,他是自行返回館驛的,也沒有接受軍醫的救治。另外解煩衛綁走姜遠的侍妾,引他到指定的地點,似乎是想威脅取得情報。”
陸胤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這些人也太膽大妄為了!做出這種事就不怕挑起吳蜀之間的戰事嗎?”
“大將軍把持朝政,解煩衛恐怕已經不是主上能夠掌控的了……唉……”
“住口,這些不是我等應該談論的。”陸胤制止了屬下妄議朝政,對今晚的事拍板定論道:“封鎖這五人是解煩衛的訊息,只當其是盜賊。另外準備一份禮物,明日我要給姜遠賠禮道歉。”
眾人心領神會,一致同意陸胤的意見。
解煩衛遠道而來又全軍覆沒,何況他們行動之前都沒有和交州刺史府打過招呼,現在只要當他們是盜賊根本沒有人會揭穿。
如此一來也可以把雙方的矛盾降到最低限度。
“陸刺史,若是姜遠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明日向我等責問,該當如何是好?”有人提出了這個擔憂。
陸胤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擔心:“放心吧,姜遠即便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明天也不會拿出來向我們發難的。他主動前來促成商路談判,不會做這種與自己的目的背道而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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