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的算盤是己方騎兵強大,在平原上無往不利,只要從南段浮橋渡河的那八千騎軍朝蜀軍的側翼發起突擊,定能使敵軍大亂,到時候他在以主力從正面掩殺則大功唾手可得。
然而騎軍那邊回報的情況卻不如人意,王經接到訊息稱,半個時辰前一支伏兵突襲了南段浮橋,雖然被打退但導致騎軍渡河的時間被拖延。
對於報告中提及的敵軍伏兵從水流中出現這一點,王經以為是報告的將領情急之下寫錯了,因此完全沒有當回事。
他做夢也想不到,兩千名身著藤甲的無當飛軍士兵此時就潛伏在他的主力和南部騎兵之間的河流中,隨時準備發起奇襲。
在偵察到敵軍有渡河的意圖時,狼池和孟牁便帶著各自計程車兵早早換裝了藤甲潛伏在河灘西岸的蘆葦叢中。等到王經的大軍開始渡河時,這批人就藉著藤甲的浮力下水,先攻擊了南面的浮橋阻延敵軍騎兵渡河,而後又回到潛伏地等待下一次出擊命令。
日中時分,王經的主力已經基本上完成渡河,此時他們才發現河灘上泥濘的土地十分影響行動,而且四萬大軍聚集在河灘上也顯得十分擁擠。
王經對指揮佈陣沒有什麼才學心得,只知道把士兵聚在一起大張旗鼓以壯聲勢,底下的將領們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主帥任何關於佈陣的指示,只得自己根據經驗來排兵佈陣。
魏軍最先登陸西岸的那個方圓陣開始像烏龜一樣緩緩往前頂,試圖為己方拓出更大的佈陣空間,但此時姜維的將軍也在緩緩前進,三萬餘人組成的八陣圖轉動起來如同一面碩大的磨盤,一點一點擠壓著魏軍在西岸的生存空間。
王經看到敵軍的旗幟正在前進,而己方的大軍還堆積在河灘上,立刻憤怒地要求眾將率領全軍向蜀軍發起進攻。
“敵軍遠征而來又接連數戰,早已是強弩之末。大魏的將士們!給我殺!全軍出擊!封侯拜將流芳百世就在今日!”王經在戰車上拔劍大喊,催令三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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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八陣圖已經壓到近前,最前沿的魏軍的將領們甚至能聽到漢軍陣列中節奏鮮明的軍鼓聲,即便王經不催促他們,他們也只能奮勇向前了。因為所有人心裡都清楚,再不進攻就要被壓進河裡。
魏軍陣中也擂鼓助威,號角齊鳴,前鋒的魏將倉促組織了進攻的陣形,以突破力較強的長槍精銳組成中間的錐形陣攻擊八陣圖最前方的天覆陣和地載陣,兩翼則各安排了組成魚鱗陣的箭隊和小方圓陣的輕裝刀牌手輔助中路的突擊行動。
姜遠此時正帶領著無當飛軍剩下的人馬身處八陣圖前端的地載陣之中,身邊是龐憲的無前營和阿納雅的羌騎,不過他們並不負責組成八陣圖本身,而是被圍裹在地載陣的中心。
龐憲的無前營是能夠依令變陣的,但阿納雅的羌騎還做不到這一點,他們之所以被放在這個地方,就是專門為了對魏軍發起反衝擊。
魏軍前鋒的攻勢一如既往十分猛烈,尤其是負責中路突破的長槍精銳,其中還有不少是經歷過諸葛、司馬時代對陣的老卒。
但漢軍組成天覆陣和地載陣的軍隊同樣是百戰精銳,其中天覆陣是由中軍的武騎、突將兩營和從巴東招募的白毦精銳組成,地載陣則是由虎步軍和射聲衛組成,兩陣的規模都比姜遠在南中看到閻宇擺出的陣形要大。
精銳對精銳,彼此寸步不讓,自是一場血腥殘酷的廝殺。
洮水西岸,近十萬人的兵力在河灘酣戰,一時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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