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南門之內的戰況卻是另一幅景象。
守衛南門的無當飛軍基本已經全部戰死,魏軍前鋒之所以遲遲沒能攻入城內,完全是因為高騁等後續趕來之人的死戰抵抗。
兩軍的屍體在城門附近堆積,血水混著雨水流淌,雙方都沒有退卻的意思,擺明了要拼到最後一息。
“在姜參軍來之前,不許放一個魏賊過去!”高騁把長刀從一名敵軍的身體中抽出來,又舉盾擋開了前方刺來的長槍,他身邊的無當飛軍人人浴血,僅存的數十人組成了堅強的防線。
“這些該死的南蠻……”徐質的副將此時也殺得渾身是血,心想換做是一般的軍隊傷亡過半早就崩潰了,像無當飛軍這樣死磕到底的還真不多見。
二人眼神交匯,彼此無言,只剩鋼刀對鋼刀。
前鋒魏軍戰至此時也損失慘重,甚至無暇分兵去攻佔城牆,只得集中兵力在城門附近也高騁等人拼死爭奪。
副將心中忍不住罵娘,他們攻入南門都這麼久了,遲遲不見後隊的援兵上來,也不知道徐將軍有沒有回到軍中指揮……
不管了!副將呸了一口,他相信徐質一定可以帶著後軍擊潰攔路的蜀兵,而他的使命則是確保在那之前南門始終掌握在己方手中。
高騁手中的刀砍得捲了刃,再一次落在魏軍的衣甲上時未能透甲而入,反倒被崩開。
對面的魏軍剎那驚慌之後反應迅速,搶在高騁撤刀回防之前一槍刺去,槍刃破開了高騁左臂上的盾牌,刺穿手甲直入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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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騁咬牙強忍著劇痛,反用右手棄刀抓住對方的槍桿鎖住長槍,左側的無當飛軍立即攻上一刀砍下了那魏兵的腦袋。
“嘶……”高騁把槍頭從自己左臂上拔出來,額頭的冷汗被雨水衝去。
魏軍的攻擊一波接一波沒有停歇,高騁身邊的無當飛軍越來越少,站著的人也多半傷痕累累。
徐質的副將也殺紅了眼,一腳把一名被無當飛軍決死的氣勢嚇退計程車兵踹倒在地,舉刀吼道:“再敢退者斬!”
高騁受傷的左手虛握在槍桿上,完全依靠右手的力量在運槍接戰,看著依舊如潮水般的敵軍,他的心中已經存了必死之念。
“姜參軍,高騁信你,無當飛軍會戰至最後一息。”
凌空傳來一陣異響,成排利箭從魏軍身後的城牆上射下,底下的人頃刻間倒了一片。
徐質的副將詫異地以為城上還有蜀軍的殘兵,他回頭望去,藉著劃破夜空的閃電看清了城頭上手持弓弩者的身影,頓時又驚又怒:“叛國賊子!”
城上射箭的都是身著魏軍衣甲計程車兵,只不過姜遠為了方便辨認敵友,讓每個人都在領口繫上一條白巾。
從城北軍營動員起反擊的人馬之後,姜遠兵分三路。兩路分別從東西城牆登城,沿城牆上的通道夾擊南門,初步設想是同魏軍爭奪南門城牆的控制權,得手之後收起吊橋關門打狗。
然而沒想到的是無當飛軍的死戰拖住了入城魏軍的腳步,城牆根本沒有失守。
從東西兩路迂迴的人馬佔據南城牆之後發現吊橋絞索損壞,立刻佈置弓弩攻擊城門附近的魏軍。
與此同時,姜遠也帶著中路的人馬趕到南門支援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高騁等人,局勢發生逆轉。
姜遠來到南門,才發現自己讓士兵們繫上白巾有些多此一舉,因為突入城中的魏軍都穿著漢軍的衣甲。
兩軍相見,彼此士兵眼中都有些意外,前來偷襲狄道的魏軍穿著漢軍的衣甲,而已經投降漢軍的魏軍卻還穿著魏軍的衣甲。
沒什麼好說的,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個字。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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