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張嶷派人來邀請他前去無當飛軍營中議事,他便獨自離開虎步軍的軍營向橋頭南側的張嶷營中行去。
其實議事不過是個藉口,姜遠猜到張嶷大概是想找自己聊幾句順便喝上兩杯,果然一到張嶷帳中就看到了桌上擺好的酒食。
比起費芸葭來的那天俞廣為他準備的食物稍微遜色一些,不過姜遠對此並不在意,他在席間入座,從容自若地將擺在桌上的杯子全部收了起來。
“姜參軍,這是何意?”張嶷奇怪地問道。
“張將軍的病情不宜飲酒,上一次我已經說過了。”姜遠回答道,“況且現在是在軍中,飲酒容易誤事。”
張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在他對面坐下道:“我已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難道在人生最後幾年連飲酒的願望都無法得到滿足嗎?”
說著,他便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直接為自己倒滿了一碗。
“用杯子喝酒,是文雅人的做法,像我這樣的大老粗,就該如此。”張嶷說著端起碗對姜遠示意道:“姜參軍,幹了吧。”
姜遠無奈地嘆了口氣,轉移話題說道:“我在漢壽時已經得知,前方大軍缺糧,不知朝廷能否儘快籌集糧草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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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的戰事,我所知的比你更詳實一些。”張嶷放下碗嘆息,“衛將軍打算進一步尋找殲滅雍涼魏軍的機會,但如今卻在南安遇到了阻礙。”
“莫非敵軍逆襲,前鋒一時受挫?”姜遠暗暗吃驚,趕緊詢問情況。
“沓中一戰,傷其筋骨,魏軍如今哪敢主動與我軍交戰?”張嶷搖頭,“是大軍在原道城下攻堅不利,圍攻多日不能破城。”
姜遠露出瞭然之色,隨後又問道:“原道城內有多少魏軍?”
“估計在五千到八千之數,應當是南安守軍的主力了。”張嶷說道,“敵軍見我軍勢大,便主動放棄了原道城周邊的幾座小城,收縮兵力死保原道。”
“攻難守易,我軍又沒有多少攻城器械,敵軍若肯死守,攻不下也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以我看來,衛將軍此時應當考慮撤軍了。”張嶷面色凝重地說道,“如今收手,對朝廷也可以交代。”
“義父不會輕易放棄的,東南的吳軍此時也在北伐。”
“東吳?東吳軍隊的攻城能力比咱們還差。”張嶷不屑地冷笑,“那幫人除了會使陰謀詭計,還有什麼能耐?與其指望他們能攻下合肥,還不如期待曹魏爆發像之前太尉王淩造反那樣的內亂。”
這……姜遠撓了撓頭,心裡有些想笑,明明在商討前方的戰事,怎麼轉眼就變成狠狠黑了一把吳軍的戰力了……
不過他也認同張嶷的看法,吳人不可信,北伐還得靠蜀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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