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慕三道士似乎是在種種推測之下,最終確定了我的前世身份,然而並沒有急於告訴我。
畢竟,平白無故將一個凡人與一名神話人物的身份串聯在一起,難免會讓他不相信。
甚至覺得,自己才是個瘋子。
這慕三道士看著自己手掌心中的我和哮天犬的幻象,閉上眼睛,口中低聲喃喃了幾聲:
“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可是之秋,你去哪了?下一世,你又會在哪?”
與此同時,我與自己的惡犬哮天一起走在雅山的這條小道上,眼前的豁然開朗讓我覺得那個無形中的禁錮似乎的的確確是被解除了。
而此時,眼前是一片紅『色』的楓葉,堆積滿了雅山的這條羊腸小道。
赤紅的紅『色』,是一種極為富有美感的顏『色』,但是卻隱隱讓人覺得有些哀傷,並不是觸景生情,而是一種 發自內心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如何得來的,但是總覺得似乎這種感覺和那個不正經的慕三道士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張曉口中的那個二貨道士,一定就是這慕三。
我堅定了心中的答案,大踏步地向前方走去。
滿地的紅『色』楓葉,有些還是隨風飄『蕩』,有些則是被我踩到了腳下發出輕微的吱吱呀呀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聽到了一陣隱晦的歌聲,似乎是一個女孩兒唱出來的,委婉而動聽,頗具古風『色』彩,卻從聲音中聽不出來一絲一毫的歡快感。
有的,只是那種來自離別的無盡感傷。
離別嗎?那種不捨,竟然此時讓我有些惻隱。
隨著我和哮天犬逐步向前走去,距離那二貨道士的居住地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聲音似乎也是越來越清晰。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這首詩,聽起來好耳熟,似乎是兒時在詩經中聽到過的一首詩。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這並不是一首多麼喜慶的詩,帶著微微的感傷,可以說,這似乎跟那個二貨道士的作風應當是完全不符的。
花朵怒放,美麗的姑娘要嫁出去,但是卻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滿山的楓葉,似乎跟這個二貨道士更搭配一些。
此時不僅僅是我,甚至是半人高的哮天犬,此時也是耷拉著大腦袋,似乎有些感傷的模樣,無精打采的,讓人看著格外驚奇。
我也不在這裡耽誤時間,既然這道士果然有古怪,相信也肯定有著救自己父母的能力。
想到這裡,我無形中便是再度加快了腳步。
這個道士的確古怪,雖說剛開始認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騙子模樣,但是似乎當他算過自己的命格以及卜卦以後,整個人就不一樣了。
五分鐘後,滿地的紅『色』楓葉,而我眼前,則是一片茅草屋。
這茅草屋,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甚至說看上去倒是更有種歸園田居的閒適感覺,而那個騙子道士,似乎更是沒有一種被生活壓迫的滄桑感。
即使氣氛很哀傷,但是這裡無時無刻似乎都透『露』出一種灑脫曠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