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自漠北一別後今兒還是第一次見她,他去迎他們進京那天她也沒露面,沒想到今兒居然在青樓見到了。
方才一見之下激動不已,差點就直呼她的名字了,最後關頭還是改了口。
沈云溪皮笑肉不笑的道:“見過裴學士,文世子,二位真是好興致啊,沒想到如你們這般身份的人,也會來逛窯子這樣的地方。”
“我還以為你們這種身份的人,家裡都有戲班子或者樂坊,是不屑於來這種地方的。”
她對文澤這蔫兒壞的性子實在不喜,以前在漠北的時候就是他一肚子壞水,整天搞一堆事,如今到了京城,還沒怎麼樣呢,就攛掇著裴逸帶雲錚逛青樓了。
文澤和裴逸被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冷嘲熱諷,臉上都有些不自在,這位漠北王妃,近年來聲名可是大得很。
別說在漠北一帶受人尊敬景仰,連京城的貴婦小姐們都對她的事津津樂道,而她的火爆脾氣也和她的事蹟一樣出名,在她面前,連他這樣工於心計的人都有些發怵。
“王妃說笑了,本世子和裴學士跟王爺本就是舊識,當年我們在漠北叨擾了那麼久,還多虧王爺和王妃招待,如今你們到了京城,我們自當盡地主之誼,也好好招待一番啊,本來也該將王妃請來,只是……”
“呵呵,這個地方還真有些不好請王妃來。”
文澤心思轉了一圈,如今皇帝召他們進京動向不明,只說是凉妃想見沈云溪,雖然知道這只是個幌子,不過後面怎麼樣還得再看看。
沈云溪雖然厲害,卻不是不講理之人,今天他和裴逸這事的確做的不地道,也只能好好跟她解釋一番了,省得她鬧的不可開交,最後無法收拾。
“哦?有什麼不好來的?我現在不是來了麼?而且方才還得了入畫姑娘的簪子,怎麼樣,到底誰的簪子是作弊來的,現在我們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
沈云溪走到早就嚇傻的老鴇面前,又一把拔下了她頭上的簪子,明晃晃的拿在手中對著幾人。
入畫也就是江月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渾身微微顫抖,她好不容易策劃了這樣的一場相遇,原本以為今晚雲錚必是她的囊中之物,沒想到居然生生被沈云溪破壞了。
雲錚此時心裡只剩下求生欲,冷著臉一擺手道:“這簪子可不是我的,不知是不是文世子或者裴學士的。”
裴逸連連擺手道:“自然是雲王妃手裡的這支簪子才是入畫姑娘的,是文世子作弊了……”
文澤:……
沒想到裴逸平日裡看著一身正氣,關鍵時刻居然出賣他。
沈云溪此時站在這裡,渾身一股土匪霸王氣,氣場強大,將做了虧心事的幾個男人壓制得百口莫辯,各個面紅耳赤,哪裡還記得再給雲錚牽紅線。
得到裴逸親口承認作弊的話之後,她才又轉向老鴇和江月幾人,冷笑了一聲。
“怎麼樣,老媽媽,你說說,現在到底是誰得了入畫姑娘的簪子?她應該陪誰?”
老鴇斜眼看了一眼文澤和裴逸,見他們都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隱隱有些看戲的表情,不禁嚇得抖了抖。
“王……王妃,既然裴公子都說了是他們作弊,那得了簪子的自然是您,入畫……入畫……應該陪您。”
聽詩此時見她露出真容,也早張大了嘴巴只有看著的份兒,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之前她和沈云溪說的那些母老虎的話,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聽聽詩說,七公主是第一個闖到青樓來找夫君的母老虎,那本妃就來做第二個,今兒就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母老虎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