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臉色一沉,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孫姑姑也和她對峙著,有太后口諭在,她不信她還敢抗旨不遵?
“崔姑姑,開始吧,你先給本妃示範一遍。”
半晌後,沈云溪轉頭看向崔姑姑說道。
崔姑姑昨天累了一天就腰痠腿疼的了,今天起來更是渾身都疼,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可現在還得教她禮儀,這東西真不是天天學的、……
她看了一眼孫姑姑見她臉紅氣促顯然惱怒不堪,只好凝神說道:“好,王妃,今兒奴婢就教您立容、行容、跪容、坐容以及走姿。”
“我們站立時,須身體肅立,袖手或手臂自然下垂放於身體兩側,目視前方,從容優雅,走路時步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像這樣……”
她說完就做了個站立時和走路時的樣子,走起路來邁著小碎步還要走成一條直線,對於初學規矩的人來說是有些難度的。
她忍著身體痠疼做完一遍後,扭頭對沈云溪說道:“王妃,您按奴婢方才的樣子照做一遍吧。”
沈云溪目光清冷,淡淡的瞅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孫姑姑見她在太后的口諭下還是一動不動,不禁沉不住氣了,當場就黑了臉。
她惱怒的大聲喝道:“王妃,請您親自來跟著學一遍,這是太后的口諭,您想抗旨不遵嗎?”
她剛說完,就聽“撲”的一聲,一盞熱茶撲面而來,潑在了她的面門上……
沈云溪等的就是她發怒失態的這一刻,她手裡拿著潑完的茶碗重重摜在桌子上。
孫姑姑被她突如其來的發難嚇傻了,敢當面違抗太后懿旨的人,她還是第一個。
“你……你……漠北王妃……”
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一碗熱茶,將她一輩子的體面都潑沒了,她的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孫姑姑,你只是宮裡的掌事姑姑而已,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奴才,我呢,再怎麼樣也是漠北王妃,身份上來說,你我主僕有別,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既然太后派你來傳口諭並監督我,你就該本本分分,進退有度,我以為你是宮裡的老人了,對宮規禮儀早就爛熟於心,沒想到,你自己都不遵宮規禮儀,卻還敢來監督我?”
沈云溪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踱著步子一邊走一邊說道。
孫姑姑和崔姑姑一下子愣了,這是從何說起?
“王妃,這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何時……哪裡不遵宮規禮儀了?”
她此時臉上還頂著一臉熱茶,茶葉還在他的眉間髮梢,水淋淋的,落湯雞一樣,看起來甚是可笑。
“呵呵,你雖奉了太后的口諭而來,見到本妃卻沒有主動行禮,還讓本妃先詢問你,你這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仗著太后的勢想壓我?”
“還有,你們示範的這些宮規禮儀,在我看來跟跳樑小醜一樣,從昨兒開始到今天,沒有一個動作是標準的,沒有一個禮是完整的,就這樣的,也敢來教習我?”